黑色的玛莎拉蒂granturiso以两百迈的速度在东京街头奔袭着,v8发动机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冷却系统同时高速运转,散热器、风扇和冷却液循环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的运转功率。
陈双颖面无表情的握着这个自重就有一千八百公斤的跑车的方向盘,跟着耳麦中辉夜姬指挥的路线进行转弯和路线调整。
“三十秒后到达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左转直行一公里,目标在三公里外移动。”
“后面怎么有警车?”
“由于任务开始临时封锁指令还没有得到交通属的签字,所以现在您身后有三辆警车,本家已经派人和交通属交涉,请不必担心。”
“行。”
女孩踩死油门,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见缝插针的穿行,仪表盘指针数字逐渐变大,车身发出咆哮,给所有看见这辆车的人留了个车屁股就消失不见。
如果这辆车上坐着陈一铭,那他就会立即清楚自己的妹妹是真的陷入了一种生气后理智到极点的状态。
从最开始圣裁的跟踪,用炸弹炸毁房子,最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派出一个傀儡冲到她面前给了她的面子一巴掌。
陈双颖从来都不是什么很随和的人,她今年也只有二十一岁,或许这些年奶奶和学院里的教导能让她成为一个不在外人面前随意透露自己的心情的人,或许在别人那里都是事不过三,但清楚她性格的人知道如果有人真的敢把她的面子扯下来丢在地上踩,那么她就是睚眦必报。
“擒首”,彭家家传体术之一,取自万军之中取敌军首级,意为破敌之式,控敌之首,杀人之招。在血统苏醒安排的家族内体能测试完毕后,陈双颖选择了“擒首”两术之中的“赤手擒鹤”进行修习,这是一式只有彭家直系弟子才能修习的杀人招,不像其他招式中的“锁喉”“锢手”,而是利用施展体术者的力量同时直接对敌人头部的“率谷”“神庭”“百会”三个穴位进行重力攻击,能在制敌瞬间让敌人产生神经震颤,二十秒后就会死亡,混血种也不能避免!
大脑作为生物的,“刚刚你也很勇敢,没有丢下同伴直接逃跑。”
“你们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是住在附近吗?”
小男孩盯着她胸前的徽章说:“不是的,是因为我们上午突然知道今天是我们藤本老师的生日,我作为班长出来给老师买生日礼物……姐姐你也不是警察吧?警察是不能染头发的,而且日本的警徽不是你胸前的那样,这种一半枯萎的树和下面纠缠的蛇,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北欧神话里的世界树,而你们可能是一群除暴安良的秘密特工组织。”说罢看向她的眼睛,“谢谢姐姐救了我们。”
陈双颖眉眼微扬,这小学生还挺聪明的,不过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但和聪明人讲话总能容易很多:“这个就是秘密了,刚刚的事能请你们保密吗?”
工藤新一点点头:“没问题的。”
她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还没缓过劲的小女孩。
“……没,没问题的,”小女孩抿唇也同样点头,“姐姐我叫毛利兰,谢谢你救了我。”
陈双颖站直了,也多亏了刚刚人质被劫持她还没来得及直接使用言灵被这两个小朋友看见,最多也就是发现自己的眼睛会变色而已,只是偶遇逮捕犯人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就行,不然那只有等校工部来洗脑收尾了必定会给小孩子的头脑造成损伤,她开口道:“以后见到有戴着这个徽章的人离远一点,因为一般他们身边都极度危险,工藤君你很聪明,但如果过于探究也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们东西买完了吗?我送你们回学校。”
十月的午后阳光照射在人身上还有些燥意,酣畅淋漓的一场战斗结束或许是该回安全屋休整或是跟随蛇岐八家的专车回去梳洗参加晚上的正式宴请,而不是坐在东京大学后门一条街上的“ラーメン屋台车”中的小木凳上,看着在车棚中穿着白麻工服额头系这黑色毛巾的拉面师傅忙的热火朝天。
哦,只有陈一铭和封雅是坐着的。
陈双颖像是乞丐一样蹲在旁边,执行部的黑色风衣衣摆都垂到了地上,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占据唯二两张木凳的陈一铭和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两人牵着的手。
“……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啊……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啊!”恨铁不成钢,“雅雅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怎么鲜花插牛粪上了?”插进话题的是拉面师傅,中文居然还相当正宗,“我看这不是挺般配的吗?”
封雅是一个符合大多数外国人眼里概括的东方美人,不是小家碧玉的美,而是那种带着檀木香和刀光剑影混合在一起的美人图。
陈双颖只觉得自己老哥真的踩狗屎运了,“害”了声对拉面师傅说:“师傅你不懂。”
陈一铭斜了她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封雅则是不停的笑,虽然对这两兄妹的相处方式早就熟知,但在陈小二脸上看见这种郁闷的不行的表情还是相当有意思的。
拉面师傅把拉好的面下进锅里,感叹的摇了摇头。
封雅抬手帮陈双颖擦了一下先前一直黏在脸上的灰,然后推了身边的人一下笑道:“好了好了,陈一铭你也坐够了还不把凳子让给我们小二?”
陈双颖指责:“就是,你作为哥哥就不能让着妹妹我吗?”
陈一铭站起身揪她的发尾:“再让你你都得上天去了,坐吧。”
“话说我们为什么来这里?”陈双颖伸长脖子看向周围,自以为很隐晦的瞥了眼东大的后门。
“你以前不是想考东大么?”陈一铭靠在一边说,“东大上不了了,来东大后门吃碗拉面还是可以的。”
陈双颖噎了一下。
在将两个小朋友送回学校后,她就被陈一铭一个电话招到了这里,没有其他三个学长,陈一铭说另外三个人都跑去蛇岐八家吃席去了。
东京大学,这个被陈双颖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名词,她到了东京那么久却都没有来看过,不知道到底是在逃避什么,现在反而是被陈一铭喊过来了。
“越师傅是奶奶的旧识,他还欠奶奶一个人情,”陈一铭说,“只是带你过来认人的,之后在日本有什么你想去做却不能做到的事情可以请他帮忙。”
还没等陈双颖说些什么,越师傅就先开口了:“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崽子来了没什么好事,算了,算我欠你们的,不过也就只能帮一次啊!”
“他欠了奶奶什么人情?”陈双颖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