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他察觉了?但稍作思量,绝无可能,那般机密,他怎会察觉?
于是她委屈得泪盈于睫,娇躯轻颤,抽抽噎噎:
“宗主,您这说的是何话,我全然不懂。我上山皆是经了你们查验的,刚刚沐浴,身上哪有什么东西,明明是您一直对我为何这般冤枉我”
谢挽臣细想之下,确实如此。可——瞧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又猛地窜起一股无名怒火。
绝不能这般轻易放过她。
他上前,故意佯作冷声恐吓道:“你可清楚此地是何处?”
“什么地方?”
他并未作答,而是轻启双唇吹起口哨,不多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兽的啼吼,犹如洪钟之鸣,涤荡着天地间的浊气。
白露霏大惊失色,仿若惊弓之鸟,忙不迭往谢挽臣身后躲去。
在他背后,眸中闪烁,嘴角轻轻勾起。
谢挽臣见她依偎自己身后,心中那股躁意这才稍缓了几分。
他稍稍缓和了语气,轻声道:“白姑娘,你怎么了?是怕了么?莫惊,此乃我所豢养的异兽——
裂天犼。”
白露霏自谢挽臣身后探出脑袋。
先是端详了一番谢挽臣看向自己的神情。
继而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只见来兽:
通体洁白无瑕,身形高大笔挺,头饰宛如巨型的祥瑞彩云,双目明亮有神,两只垂耳狮脚皆披戴着金甲。它宽阔的双肩两侧,天然生成的毛发汇聚成强而有力的狮鬃。赤焰般大尾巴高高扬起,犹如直插云霄的战旗,高贵凛凛,威严无比。
她知道!裂天犼!
百年一现的罕见坐骑,一露面,各门必争得头破血流!只有丹门湫越宗财大气粗,豪掷千金将其拿下。
众人追捧它,不仅因其威风外表,更因它——
一张口,便能吞噬无尽的迷蒙幻象!将整个虚幻境界都纳入腹中!而最为神奇的是,它的心脏能够轻而易举地破解世间任何繁杂的幻术,让陷入混沌的神志瞬间恢复清明,不再受任何幻术的迷惑与摆布!
正因如此,湫越宗严密看守,外袭无望。
这也正是白露霏绞尽脑汁、历经艰险,甚至装病作戏也要来湫越宗的原因!
在无数残酷怪梦里,她的合欢功法被黑衣少年,联合第一剑宗清霄宗,用此兽所破,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阿天,过来。”
谢挽臣平素那清逸出尘的声音里,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亲昵。
裂天犼颇具人性,刚嗅到主人的气息,便迫不及待地从林深之处飞奔而来。
谢挽臣见白露霏神色,轻咳几声,保护欲油然而生。
他悠然自得地为白露霏介绍起小天平时爱吃什么,玩耍习性。
白露霏听着他的介绍,手上抚摸着毛茸茸的触感。
看着这个传闻,让谢挽臣散尽半个湫越宗财力的神兽,终于发出这么多日以来,第一个真切的笑了。
······
“你们最近注意到吗?咱们宗主对那个凡间女子好像很不一般。”
“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我也经常看到宗主频繁出入苏姑娘的房间,会不会”
练武场上有几个八卦的湫越宗弟子正讨论地热火朝天,八卦得神情激动。
“不过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多想,苏姑娘可是凌风大师兄的未婚妻,没准宗主只是方便治疗起见呢?”
“那我可亲眼看见宗主常常和苏姑娘一起在玄武池花丛里散步,那天他们还一起放人间的小玩意纸鸢呢!”
听到这,一直在旁边默默修炼的金凌风终于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