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玉捏了捏拳:“下官告辞。”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侯府门口,秦明恒的面色更冷。
就是这么个自私卑鄙的小人,到底哪里配得上云初,云夫人为何眼瞎将云初嫁给了这么一个卑劣的人。
他走到书房,按下一个机关,这里头是一个画室,墙壁上全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桌子上还有一条帕子。
他取下一张画像,喃喃道:“云初,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抗旨不娶洛氏,是不是就能和你结为夫妻……”
宣武侯是一个闲散没有实权的爵位,他不明白,为何皇上要给当年还是世子的他赐婚。
只要再等两年,等到云初及笄,他就能说服母亲上门提亲,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娶了洛家女,而她成了谢家妇。
云初在洛氏院子里喝了茶,陪着用了餐,她十分小心,吃到嘴里的东西都暗暗吐在了帕子上。
不是她防人之心太重,而是宣武侯和谢景玉明显不对付,她必须小心应付。
和洛氏聊了一会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外界传闻是真的,宣武侯府除了洛氏,再无第二个女人。
本朝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宣武侯竟能为洛氏做到这一步。
时间差不多之后,云初和洛氏告别,然后去前院与谢景玉汇合。
前院的小厮告诉她,谢景玉在宣武侯的书房,正在议事,让她去书房的偏厅略坐一会。
云初点头,随着去偏厅坐下。
这偏厅四面放了冰盆,哪怕太阳猛烈,也丝毫感觉不到热度。
谢景玉不配
云初在偏厅略坐了一会。
就见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她站起身行礼:“侯爷。”
她余光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谢景玉。
“谢夫人是不是在等谢大人?”秦明恒在椅子上坐下来,“那我就要说一声抱歉了,其实谢大人早就走了。”
云初蹙眉。
既然谢景玉早走了,为何侯府的小厮还要带她来这里?
她转头,发现方才候在偏厅门口的丫环婆子们,这一刻竟然全都退下了。
秦明恒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听霜:“你先下去。”
听霜站着没动。
云初淡声开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违礼法,这是臣妇的心腹丫环,侯爷有什么话只管说。”
秦明恒抬眼看着她:“谢景玉将谢夫人单独扔在侯府,谢夫人还为丈夫守身如玉,就不觉得可笑吗?”
“侯爷单独与有夫之妇会面,也让臣妇觉得好笑。”云初抬起眸子,“外界都说宣武侯对侯夫人深情不移,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一个深爱妻子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将她一个有夫之妇骗来这里。
就算是有天大的重要的事情,也该让丫环或者婆子传话,或是在公开的场合找个合适的机会谈话。
若被洛氏看到他二人在这里,宣武侯或许可以全身而退,而她云初的名声则全毁了。
想到这里,云初转身就走。
她对宣武侯态度恭敬,是因为她仅是五品官员的家眷。
她有底气转头就走,是因为她是云家嫡长女。
从前她总是不愿意借云家的势,如今想想,她本就是云家人,放着靠山不靠,凭什么受冤枉气。
她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秦明恒恼怒的声音:“站住。”
云初的步子顿了顿,继续往外走。
“谢夫人,前段时间你重新安葬自己早夭的孩子,你就这么确定,那两具尸骨是你的孩子吗?”
云初抿紧唇。
身后这个男人,竟然精准的捏住了她的软肋。
她可以确定,宣武侯应该早就盯上她了,到底意欲何为?
她沉了一口气,转过身,抬眸冷冷道:“侯爷到底要说什么,请明言。”
“谢夫人这个身份,真配不上你,你这般聪明,怎么就不想一想谢景玉为何一个人走了?”秦明恒靠近她,“他都不怕丢你一个人在侯府给他戴绿帽子,你为何怕与我共处一室?”
云初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她只觉得这个人东拉西扯,没有一句话说在重点上,可偏偏每个字都在敲击她的心神。
她好像听懂了,可细细去想,又想不清楚。
“云初。”
秦明恒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