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若你决定要去大理寺告状,我会为你作证。”杜凌缓声开口,“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云初握住好友的手:“凌凌,今天这件事非我本愿,但事已至此,我只能请你替我和小英说一声抱歉。”
杜凌摇头:“小英不会怪你,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城吧。”
她转身上了马车。
云初抿了抿唇。
杜凌是个聪明人,定能看出今天这件事不简单。
虽然杜家并不稀罕王妃之位,但自己不想要,和被别人算计而失去,这两者不一样。
而且,她还利用杜凌做人证,将安靖王逼到了劣势……
看来这辈子,她和杜凌的关系,也就如此了。
但没关系,只要杜英对安靖王死了心,那便不会傻乎乎再殉情。
就算人生重来一世,也不会所有事都如愿,不是吗?
云初坐上马车。
马车还未行驶,坐在边上的谢娉就跪在了地面,一把揪住了云初的衣裙下摆。
“母亲,求求你救我……”谢娉哭的声音都哑了,“我的身份不够做王妃,安靖王不会答应,德妃不会答应,皇室更不会答应……我愿意做侧妃,求求母亲别上告大理寺……”
云初一脚将她给踢开:“你算计这么多,就为了一个区区侧妃之位?”
谢娉的瞳仁猛地紧缩,一对上云初的眼神,她就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母亲都知道了。
“你该庆幸我和纪夫人去得早,否则等事成之后,安靖王对你失去了新鲜感,给你安一个勾引之罪,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云初一字一顿,“轻则赐你一杯毒酒,重则,整个谢家受你连累,你当得起吗?”
谢娉浑身一抖。
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握住了袖子里的药包,庆幸自己没有用药,不然,勾引皇子的罪名就坐实了。
可虽然安靖王没有说她勾引,但她现在的处境也很难,她哭着道:“母亲,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云初冷笑,“回家先跪三天三夜的祠堂!”
只有一条路
马车停在谢府门口。
谢娉已哭得几乎晕过去,被两个丫环扶着下车,刚走进谢府,贺氏就从边上走了出来。
这个上午,贺氏可以说是坐立不安,左等右等,终于等到谢娉回来了,可是见谢娉哭成这样,她暗道大事不好,连忙问道:“夫人,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贺姨娘来的正好。”云初冷声开口,“麻烦去请老太太和太太去祠堂,若大人也在,一并请去。”
说完,她带着听霜径直走到后院祠堂,谢娉被扔进去,一脸惨白的跪在谢家祖宗的牌位前。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谢家的人一个一个走进来。
“初儿,你兴师动众让我们来祠堂做什么?”老太太一进来,就见谢娉跪在地上,眉头不由皱起,“娉姐儿是犯了什么错?”
元氏开口道:“娉姐儿怎么哭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景玉也来了,眼中带着不解。
云初开口:“谢娉,你自己说发生了何事,清清楚楚告诉谢家的列祖列宗。”
“我……我随着母亲去庆安寺拜佛,听说四皇子安靖王住在庆安寺,我便想法子约安靖王见了一面……”谢娉跪趴在地上,嗓子沙哑的说道,“我和安靖王情投意合,便在厢房里……”
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你、你太大的胆子了。”老太太惊得差点站不稳,“你都还未及笄,怎么敢做这种事!”
元氏只觉得脑袋晕:“那你和安靖王到底有没有……”
谢景玉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谢娉的脸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谢娉被打得头晕眼花,趴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大人,事已至此,您就算是把大小姐打死,也改变不了什么。”贺氏心急如焚开口,“大小姐是有错,难道安靖王就没错吗?”
老太太被点醒:“娉姐儿还不到十五,安靖王就敢做出这样的事,说破了天也是他安靖王的错,我谢家不能吃这个闷亏。”
元氏急得团团转:“我们谢家这么低的门第,拿什么和安靖王抗衡,怎么办,这可怎生是好?”
谢景玉转头看向云初:“夫人,安靖王那边是什么意思?”
“安靖王愿意纳娉姐儿为侍妾。”云初开口,“夫君以为如何?”
老太太松了口气,安靖王愿意负责就好,不然娉姐儿没了清白还没人要,也是一件棘手的事。
谢景玉的面色不怎么好,侍妾连寻常人家的姨娘都不如,就相当于是专门暖床的丫环,好歹是官家之女,沦落到给男人暖床,他们谢家的面子里子都被踩在地上,实在是有辱谢家门风。
云初继续道:“不过,当我提出上告大理寺之后,安靖王松了口,许了娉姐儿侧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