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儿不喜欢孩子吗,不,初儿对几个庶子庶女犹如己出,不可能不喜欢孩子。
那就只能是谢景玉不愿和初儿生真正的嫡子。
“好,娘不问了。”林氏挑起车帘往外看,“你看,那个绸缎铺子,是我给苒姐儿准备的嫁妆,你要不要去看看,顺便选几匹布回去做几件衣裳?”
云初正要说话,就见一辆马车从她们车边走过。
她认了出来,这是宫中的马车。
林氏看了一眼,开口道:“是殷嫔安排人去请谭家二小姐入宫,似乎是为平西王相看未来的王妃。”
嬷嬷教规矩
云初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平西王直到三四十岁也未婚。
她从未听说过殷嫔为平西王相看王妃。
当然,也有可能是上辈子她很少出谢家的门,自然不知道这些皇家之事。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平西王府的那两个孩子。
明明前不久还见过,却感觉好像隔了很久很久没见,思念如潮水一样漫上来。
她也不懂,为何会惦记这两个孩子,就好像上辈子他们应该有什么羁绊一样……
云初回到谢家,正好陈德福前来交账本。
冰铺开张已有半个多月,账本上显示,已经赚了接近四万两银子。
进入六月份后,气温持续上升,冰价还会涨一些,到时候只会赚的更多。
“夫人,避暑院已经布置好了。”陈德福躬身道,“明日就能开门迎接百姓,夫人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避暑院是之前云初提到的无偿为百姓提供避暑的地方,以云家名义开设,每日下午最热之时在院子四方摆满冰块,让那些买不起冰块的老百姓也能驱散一些盛夏的酷热。
云初思索一二后道:“再准备一些凉茶放在院子里,有需要的百姓可以自行取用。”
陈德福点头去办了。
这几日,冰铺的生意越发好了,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幸好她提前让人多开了几家冰铺,分散了客源,不然还不知道会引得多少人眼红。
与此同时,谢景玉渐渐开始忙起来。
原先因为得罪了宣武侯,他手上许多公务都被余大人派出去了。
而今他一跃成了安靖王爷未来的老丈人,安靖王和宣武侯,孰轻孰重,根本就不需要做选择,前来奉承的人越来越多。
之前笼罩在谢家头顶上的阴霾,似乎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老太太虽然不喜云初,但也打心眼底佩服这个孙媳,要不是云初料事如神,他们谢家哪能一跃成了皇亲国戚。
等娉姐儿正式成为王妃之后,他们整个谢家就上了另一个台阶,再也不是从前任人拿捏的小门小户了。
云初收到了一些夫人递上门的邀请帖,她都以忙于操办婚事的借口拒了。
正忙着看账本,就见听霜匆匆从门口进来:“夫人,宫里来人了。”
原来是德妃派了一位教养嬷嬷前来,专门教导谢娉一些宫里的规矩。
谢娉脸上浮现出笑容,德妃能这么做,说明是接纳了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她一定不会让德妃失望。
她规规矩矩给前来的付嬷嬷行礼:“日后就劳烦付嬷嬷了。”
“老奴一个下人,当不起主子的礼。”付嬷嬷避开她行礼,抬起眸子道,“谢大小姐这行礼的姿势不对,入宫后若用这样的姿态给皇后皇上请安,少不得要被治罪。”
云初接过话道:“寻常人家哪有入宫的机会,我也疏忽了教娉姐儿这些,还请付嬷嬷仔细教导,我们谢家被治罪是小事,就怕连累德妃娘娘和安靖王爷。”
付嬷嬷垂眸:“谢夫人放心,老奴来谢家就是为了教未来安靖王妃这些礼数,谢大小姐一日学不会,老奴便一日住在谢府。”
云初点头,让人去给付嬷嬷安排住处,就住在谢娉院子的东厢房里。
她在心里算了算,三个月后成婚,那谢娉大约能做半个月的安靖王妃,辛辛苦苦学来的礼数也不算白学。
谢娉确实是辛苦。
她以为学宫中礼仪就跟读书一样,谁知道,竟然这般难熬。
一大早起来,付嬷嬷就让她站在亭子里,头顶一本书,双手端两个盘子,站满一个时辰才行。
站完后,就是学习走步,走路多简单,可付嬷嬷让她双腿中间夹一个果子,走路的时候,果子不能掉,也不能被夹碎,若错了,那就重来,直到她走路时裙摆不再有一丝的晃动,付嬷嬷才勉强满意。
在这个过程中,付嬷嬷还时不时拿戒尺打她。
她的手臂都被抽红了,连摸都不敢摸一下,空着肚子继续学习走路。
一天的教习结束后,付嬷嬷将一碗黑漆漆的药碗放在谢娉面前:“谢大小姐,喝了这碗药。”
谢娉闻到了令人恶心的气味,皱眉道:“这是什么?”
“堕胎药。”付嬷嬷冷漠道,“男女同房后,七天便能受孕,喝下这碗药,谢大小姐便不会怀上身子。”
在安靖王府,任何女子和王爷同房后的第二天清晨,就会喂避子汤。
迟了这么多天,只能给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