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不由自主颤了一下:“你、你胡说什么?”
“邹夫人,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呢?”云初笑了笑,“邹家嫡长子,应该是邹家四小姐,是还是不是?”
这件事,上辈子大约七八多年后才揭开,在京城那可是闹了个风风雨雨。
邹家嫡长子竟然不是邹家的血脉,是邹夫人当年掐死了自己的第四个女儿,找一个农妇抱来的替子。
她失去了一双儿女。
而有人却能掐死自己的血脉。
当时,她唏嘘了很久。
“你、你、你……”
邹夫人指着云初,嗓子仿佛被人给捏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初好整以暇坐在了椅子上:“这么大的秘密,我怎么会轻而易举说出去呢,邹夫人,你知道该怎么办。”
邹夫人咬牙切齿:“云初,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庶子,和我邹家对上吗?”
“你错了。”云初端起秋桐送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若我告诉邹大人这件事,邹家会感谢我。”
边上几个妇人不知道她们二人在说什么,一个个露出狐疑的神情。
有几个还准备上前听一听。
邹夫人心神一紧,深吸一口气道:“云小姐,方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丫环吸引你儿子来这个院子,更不该让丫环将那个屋子锁起来,更不该让人放老鼠进去……”
云初心一沉。
她还以为老鼠是屋子里本来就有的,没想到竟是人为放进去的。
想想也是,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掐死的人,又怎么会怜惜别人家的孩子……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邹夫人低下头,“咱们从小就认识,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一不小心开过了头,云小姐,抱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邹夫人的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云初摇摇头,“应该让邹夫人也感受一下和老鼠关在一个屋子里是什么滋味……”
邹夫人吓得天灵盖一麻。
老鼠那种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她想都不敢想那样的场面。
她咬紧牙关,狠心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这样可以了吗,消气了吗?”
她身后的几个妇人全都惊呆了。
她们和邹夫人都是差不多家世,平时自成一个小圈子,她们太清楚邹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样死要面子的人,竟然在云初面前,自扇耳光?
云初到底说了什么,让邹夫人这么卑微?
这群妇人面色变幻。
邹夫人见云初不言语,只能再狠心扇了自己几巴掌。
一张抹了脂粉的脸,被扇红了。
“邹夫人扇自己做什么?”等她停下来了,云初这才道,“这样的诚意我可要不起呀。”
邹夫人的手一顿。
她都扇了这么多巴掌了,这个贱人才说要不起,故意折腾她是吧?
可是她半个字都不敢说,因为,她此生最大的把柄,就捏在云初手上……
“你到底要怎样?”
邹夫人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
云初笑了笑:“成年人之间,只讲利益。”
“你!”邹夫人的怒火蹭蹭冒上来,再被自己压下去,取下头上的簪子,手上的扳指和镯子,“这些,就当是给谢少爷压惊了。”
云初扯了扯唇,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去。
邹夫人知道。
她若是不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肉,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我在城外有个陪嫁庄子,年利一千两银子以上。”邹夫人心口犹如在滴血,“明天我就让人送……不,今晚就让人送去给云小姐。”
“邹夫人客气了。”云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知道邹夫人就是和孩子开个玩笑,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她说完,带着丫环走出了院子。
邹夫人气得五官扭曲,恨不得将云初生吞活剥。
边上几个妇人围上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就给她道歉了,云家已经倒了,你何必怕她。”
“还给了一个庄子出去,你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