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八风不动,你不是已经连应三年了吗,怎么,今年很为难?
宁少耘被回了个倒噎气,顿时尴尬不已,低头抠着手指嗫嚅:也不是很为难,只是不想去罢了。可既然答应下来,现在退出,就得找个人顶替。老师,学生着实想不到谁能胜任,盘算了一圈,只有老师了。就算是救学生一命吧,请老师勉为其难,帮学生这一回。
当然,世上没有平白让人帮忙的道理,他想出一个等价交换的好办法,只要老师答应学生,学生一定为老师排忧解难。清河郡主是不是还在纠缠老师?老师发个话,学生豁出去了,即刻就带上几个人,找她好好理论理论。
100个小红包~
本以为这样的酬劳,对太傅来说很丰厚了,宁少耘也很有信心,可以说动太傅。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太傅非但不接受,脸上还浮起了几分不悦。
看来世子的课业,还是不够多啊。
太傅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清河郡主不依不饶,确实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对他来说,算不得切身的伤害。当你不将这件事这个人放在心上,那么她掀起再多波澜也不过是小小涟漪。谁知如此不值一提的事,竟被凌王世子拿来当成交涉的底气,教了两年的学生无礼至此,着实让太傅很不高兴。
宁少耘有些慌,明明他来前设想得很好,清河郡主之乱不是太傅心上的刺吗,自己替他拔了,他得高兴死。自己已经作好了与太傅亲如兄弟的准备,谁知一抬腿,踢到了铁板。太傅的脸色阴沉,比听他解读智慧时还要阴沉。他迷茫了,难道注压得不够大吗?还是太傅其实很享受清河郡主的纠缠?发愿终身不娶的人,心灵深处是不是也有几束压不住的小火苗
宁少耘悚然发现,自己这回好像确实来错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想抽身,僵着两腿悄悄往后退了退,膝头子都快退到蒲团外面去了,战战兢兢道:学生中邪了,胡言乱语了一通,刚清醒过来老师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不曾来过边说边蹒跚站起身,学生回去了,老师歇息吧。
他刚想走,太傅也站了起来,受命压坛,是经过天地神明认可的,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违背自己的承诺。若真有难言之隐,尽早去太极观澄清。这是大事,凭你一己之力,解决不了。
是是是宁少耘悔得肠子都青了,学生谨记老师教诲,这就回去了。
然而腿还没迈出门槛,又听太傅发了话:我看你闲得很,把《道德经》抄上十遍,明日课上交我过目。
宁少耘傻了眼,却也不敢有违,悲戚地应了声是,灰溜溜从太傅官署退了出来。
守在开阳门外的抱朴迎上前,不用问,看见自家世子爷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这回出师不利。
抱朴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我就说了,这件事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