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啊,就是这么现实,自己虽然是摄政王的女儿,但与少帝胞姐争抢,细想之下真的没有胜算。况且太傅又冷若冰霜,几次三番地拒绝她,让她颜面无存。原本今天她是想好了再赌最后一局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程咬金一来,算是彻底没希望了。
罢罢罢,中都多才俊,又何必吊死在这棵老歪脖子树上。清河郡主抽身得还算潇洒,泄气道:三公主既然喜欢太傅,那就让与三公主吧。话虽这样说,心里终究不平,临走的时候回头一哂,太傅别忘了,曾向师门立过誓。但愿你不违师命,独善其身,否则我便要嘲笑你自食其言,道貌岸然了。
清河郡主振了下衣袖,快步走远了,宜鸾这时才松了口气,郡主还怪痴心的咧。说完笑吟吟望太傅,老师大意,被人三言两语就骗到这里来。还好我出现及时,否则怕是要被郡主占便宜了。
太傅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件事上,外间的传言
宜鸾忙摆手,含糊地揭过,哪有什么传言,别听郡主胡说。
太傅那双眼睛,能让一切谎言无所遁形,他问:真的?
宜鸾忖了忖,既然他这么想知道,那一定要满足他,我也不敢欺瞒老师,就是不知怎么回事,人人误会我与老师有首尾。大概因为我们一同去了相王府,回来又遇宫门锁闭,闹出了点动静,这才让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吧。不过老师不用担心,清者自清,心怀坦荡者,不畏谣言。
她果然是坦荡的,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太傅若有所思,清河郡主知难而退,也是因为这个?
宜鸾交叠着两手,抱歉地微笑着,好像是的呢。
对太傅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宜鸾心里其实有些紧张,担心太傅会生气,万一因此大发雷霆,自己怕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毕竟有前车之鉴,上回宣平门上守门的那几个禁军,下场很凄惨,据说充了军,家中原本是官户,也给降了等子,贬为民户了。自己呢,虽然是长公主,但不保证不会受罚。如果是这样,她就得替自己想好说辞了,尽力推得一干二净,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装可怜。
觑觑太傅,他面容平和,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宜鸾的一颗心缓缓降落下来,很有向死而生的勇气,问太傅:老师得知了这个传闻,会怨怪学生吗?
太傅站在树下,那风流身形印在圆月中,人像镶上了一圈银边似的。宜鸾是勘不破他心中所想的,他的话也语带双关,为何要怨怪殿下?难道这些传闻,是殿下刻意散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