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实在一点都不老,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而已。难道是使了障眼法,瞒骗了所有人?
不管是不是障眼法,能让人身心愉悦,那就是皆大欢喜。
宜鸾托着腮,低头朝下观望,那些喁喁的念白她一句都没听懂,只听清了那句弟子罗隐,生州人。这是个很关键的信息,对研究太傅的来历有用处。但生州是哪里,宜鸾不知道,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偏头和排云研究,排云大而化之,殿下听错了,是神圣州。
西陵九府七十二州,确实有个神圣州,宜鸾心里的疑惑半解,但还是有几分不信服,生州?神圣州?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
迟疑地又朝道场上看,太傅站在圣坛中央,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台下的人群里,有那么一片风景,格外艳丽迷人眼。盛装的年轻女子披着轻薄的纱罗,梳着朝天高髻,那发髻上插了紫藤的象生花,一个个小花苞紧密排列着,被风一吹,摇曳生姿都是风月场上的状元啊。
宜鸾无端替太傅担心,掳掠过宁少耘的那群人,又出来物色猎物了。看来童子身着实高危,但有桩事也让她很纳闷,是不是只要不近女色,就还算完璧之身?
那厢太傅拜四方了,宜鸾忙收拾起思绪,看他袍袖翩翩,长肃而下。转过来了,转过来了转到宫眷观礼的露台方向时,宜鸾习惯性地站起身,毕恭毕敬向他行礼。
结果这一拜,换来太傅错愕的眼神。
宜鸾还不明白其中缘故,衣袖已经被排云牵扯住了。
排云顶着众人辛辣的目光,十分无奈地说:殿下,太傅这是在请神啊,您借机和他对拜,又想占他便宜吗?
宜鸾觉得很冤枉,太傅是老师,老师朝我这里参拜,我不得还个礼吗?
然而刚才的行动确实莽撞,话说完,才猛然醒过神来太傅不会以为她耍心机,当着神明和所有人的面,和他拜天地吧!
怎么办,大事不妙。宜鸾结结巴巴道:我我真没这个意思,我也不知怎么忽然犯了糊涂,把道场当华光殿了。
排云是理解她的,她家三公主常有行动跟不上脑子的时候,但外人不知道啊。现在现了眼,很丢人,连挽回都挽回不了。她只好拉她坐下,破罐子破摔式地宽慰她:殿下是长公主,长公主办事,不用向天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