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雨下得很大,砸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充沛的降水使得村庄再次回归平静,大家又开始每天普通的生活。
“死是什么?”站在小小的土堆前,帽兜严严实实挡住脸,莉莉安侧头好奇的问道。
“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没有办法吗?”
“没有。”
“再也……见不到了……”小声嘟囔的莉莉安突然感觉到脸上滴下几滴水,顺着脸颊滑到嘴边,伸舌头舔舔,咸的。
“papa下雨了吗?”
“没有。”远山冬枳掏出刚刚习惯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小孩子擦干眼泪,“是你哭了。”
“哭是什么?”用手沾沾泪水,莉莉安百思不得其解。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是伤心,是你的心很痛。”没有上过学的远山冬枳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所以解释的干干巴巴。
“可是我的心不痛啊。”
莉莉安摸摸胸口的左边,感受血肉下器官的有力跳动。
远山冬枳没有再说话。
“大叔papa,我们走咯,饼干给你留在这里,我们走了记得拿。”
莉莉安嘴里冒出的昵称总是奇奇怪怪,重新戴好帽兜的她跟在远山冬枳身后蹦蹦跳跳。
远山冬枳和莉莉安又踏上了无边的旅途。
“papa会死吗?”
“不会。”远山冬枳摸摸小姑娘的脑袋,下定决心停下脚步,选择了与前往人迹罕至的内陆完全相反的方向:
往海边。
将莉莉安托付给唯一可以信任的蔻蔻。
然后……他不会再逃了。
轻轻打开车门,远山冬枳把小孩小心地抱在怀里。
察觉到熟悉气味的莉莉安在睡梦中咂咂嘴,自觉找个舒服的位置把下巴搁在papa脖颈交界线处,继续和梦里的大鸡腿玩耍。
“莉莉安,我们到家了。”
感谢捉虫。
烟花预警&搞事情
布满灰尘的破旧厂房里,缓缓旋转的陈旧排风扇在地面上斜斜透出变形扭曲的阴影,光影一下又一下的的扫过空气中细小的颗粒,没有搅动,没有风,只有停滞凝结成一坨沉沉的空气死寂的待在那里,最后被沉入地平线的太阳一点点吞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