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出去吃饭,不知道几点回来。别等我,早点睡。”
陈是真上次这么说还是在上次。
苗宝皱眉:我也想去。
“这次不行,听话,哥先走了。”陈是真关门前又嘱咐一句,“先吃饭再吃蛋糕。”
苗宝抱着蛋糕盒子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按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蹭着滑到茶几和沙发的间隙里,屁股挨着地板。蛋糕盒子放在茶几上面,盒子不是透明的,苗宝拆盲盒一样打开,是禾宁哥哥做的开心果树莓蛋糕。
他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拿勺子挖一大块下来,是咖啡蛋糕胚,树莓奶冻和晴王夹心。
苗宝直接塞了满满一大口。按着遥控器随便找了个八点档看。苗宝总觉得蛋糕好像没有之前的好吃,不知道为什么。蛋糕吃了一半,另一半留给陈是真。苗宝把蛋糕推到一边,伸直手臂去够茶几上的打包盒拆开吃。是烧鸭和香辣鱿鱼拌饭,在袋子角落还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温温海苔饭团。苗宝舔舔嘴巴,埋头吃起来。
常年游走于各大烟场酒局的领导都很能喝,陈是真只有五年前喝过一次酒,后来再也没碰过。临危受命,这个副陪做不好就是丢主陪林总的脸。
酒过三巡,陈是真脑袋被酒精充得昏胀,却依旧在带酒敬酒。之前听老宋说过r城酒局没热菜。他现在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种场合喝酒为大,菜基本是不怎么动的,时间久了菜也都凉了。
陈是真豁得出去,敢说也会说,这场酒局喝得领导直叫好。刘叔说,只要领导喝得开心,这个副陪就不算失败。
送走领导后,陈是真扶着墙去了趟洗手间,胃里像是点了把火燎得生疼,吐到胃里干干净净才舒服一点。
刘叔喝得少,送陈是真回家,刚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苗宝坐在右侧石阶上等着。
苗宝谢过刘叔,扶着陈是真下车,陈是真重得很,歪在苗宝身上,结实的手臂抱住苗宝。
“背我。”
苗宝背对着陈是真尝试去背他。苗宝已经178,勉强可以和陈是真比肩(自认为),但他身上没几两肉,体型和陈是真这种常年劳动的没法比。第一次两人差点摔了,苗宝不服气,第二次终于把陈是真背起来。说背也不是,陈是真的脚点着地怕他摔倒。
苗宝艰难地挪着步子,最后陈是真松开手从苗宝背上下来,牵住他的手,低声说:“回家。”
陈是真在醉酒后忽然就记起五年前跟苗宝说的那些话,想来有些鼻酸。他忘记自己答应苗宝的冬天出游,这小孩轴到生了他五年的气硬是不说。
他坐在刘叔车上,透过车窗隔很远看到单元楼门口坐在灯下石阶,裹着白色外套的苗宝。因为离得远,苗宝看起来很小一只。就像小时候坐在红砖墙下,等他放学回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