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与妈妈抱怨:“你总让我过些日子,都几年了?”
能看出来,对于女儿的改变,母亲也极开心,每次聊天必问:“你能控制住了吗?”
少女从十五岁的:“有时不能,我很想她,迫切想见她,也不可控地想让她变成私有物。”
“不可以哦,茵茵很有傲骨,你若这么做无疑将她的骨头打碎,再以为对她好的名义,关进笼子当宠物养。她不会开心,只会恨你,你想吗?”
“应该是不想的。”
到十七岁:“我能控制住不伤害她,可以去找她了吗?不做什么,就与她说一句话。”
阮母:“学会如何爱她了吗?”
“我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不难,等你害怕去找她时,你就知道爱是什么了。”
十八岁毕业没多久,阮阮完美赢得一场战场,当上代指挥官。
算是已完成与父亲的约定,迫不及待地去找她。
明明那么想见她,每天每夜抱着她的照片睡觉,十二年间用无数的伤血,铺就出了一条奔赴向她的路。
却在跑到尽头,只有几步之遥时,顿住了。
站在阴影处,看着她站在阳光里与娇娇说笑。
脸上浮现前所未有的迷茫,退缩,自卑,恐惧。
贝茵知道那些情绪代表什么。
迷茫人格障碍是否已好全,会不会突然发作伤害她。
退缩不善言辞,她会不会嫌弃。
自卑自己不是个健全人,恐惧被她发现阴暗过往。
导致,她俩转身朝她的方向走来,慌张地背过身,手死死压住帽檐。
贝茵才知道,原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阮阮去过很多很多次小花店。
但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坐在外头的车子里,有时一等就是一天。
见不到会很失望,满眼落寞。
当见到后满心满眼都是她,双手托着下巴紧紧地盯着、记着、爱着,开心的好像一个小孩子。
贝茵拉下防护镜遮住湿眼的刹那,嘴角滑落下巴湿咸液体。
阮阮的妈妈把她从沼泽里拽了出来,以十几年不厌其烦的爱,拚缝起破碎人格,教会她做一个正常人,如何去爱人。
她为了她拚命地洗尽铅华后,仍觉得自己不够好。
变得能言善辩,贴心周到,才允许自己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她爱了她十六年,为她努力活了十六年。
而她之前隻当做仅仅是一见钟情。
到此刻才明白,阮阮那句爱了十六年,份量究竟有多重。
重到估计需要用一辈子才能回馈,才能配得上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