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良久,莫冉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为什么不接电话?”母亲白英再次质问道。“不想接。”莫冉垂下头,躲避母亲的目光。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白英,她猛地站起来,吼道:“为什么不想接?!“我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你回来吃饭,你却跑去酒吧?“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是吗?!“早就跟你说过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是不是现在翅膀硬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坐着的白英很快到了莫冉跟前。莫冉有些累,不想争辩,“我先回房间了。”“站住,不许走!”白英拉住他。“是不是袁子昂把你带去酒吧的?“以后不准跟他来往,他会带坏你。“酒吧那种危险又肮脏的地方他都带你去,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好!”莫冉顿觉眼中酸涩,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妈,我已经成年了!“我具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可以为自已做的事情负责,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干涉我!”今天早上,莫冉接到白英的电话。她说他今天再不回来,就割腕自杀,甚至拍了视频威胁莫冉。暑假两个月都在云海兼职的莫冉推掉了手里的工作,买了票回来。这两个月,白英用了各种方法让莫冉放弃兼职回家,最后用了自杀这种极端的威胁方式。见了之后,两人吵了一架,莫冉不想待在家里,一个人出去,遇见了袁子昂。莫冉和袁子昂是高中同学,现在都在云海大学法学院,两人同专业,但是不同班。从小到大,莫冉没什么朋友,袁子昂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袁子昂见到莫冉回来很高兴,就提议让莫冉一起去他们几个人办的小聚会,莫冉答应了。“干涉?我这叫干涉你?”白英反问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让你早点回来是为了你的安全,让你从云海回来也是为了你不那么辛苦!我有什么错!白英说着红了眼睛,“我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我容易吗?!”莫冉垂下肩,眼里布满血丝,却干得没有一滴泪。他无力反驳。白英还说了很多话,刻薄的,难听的,诉苦的,什么都有,最后骂了一句白眼狼便不再理会莫冉了。莫冉不知道在玄关站了多久,再次抬腿时,因为脚麻,险些摔倒。回到房间,莫冉浑身脱力,坐在了地板上。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拿出一颗水果糖。是草莓味的。
莫冉很认真地将水果糖的包装撕开,吃下了那颗糖。水果糖的甜味很快在口中蔓延。[难过的时候,吃糖就会开心很多啦。]莫冉眨着眼睛,眼里慢慢蓄起水雾,沾湿睫毛,最后汇聚成一滴泪,滑了下来。一颗糖吃完,莫冉站起身,拿上衣服去了浴室。洗完澡之后,莫冉坐在书桌前,先把回云海的票改成了明天,然后收拾好行李箱。一切琐事做完,莫冉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挺直瘦削的莫冉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莫冉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脾气不好一周后。“小霖,在学校照顾好墩墩,听到没有?”头发花白的江老被管家搀扶着在门口送即将出发回云海的江泽霖和祁肆。“噗——咳咳,好好好,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宝贝墩、墩的。”江泽霖耸着肩膀,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回应江老的话。墩墩是祁肆的小名。祁肆小时候长得肉肉的,外公喜欢得紧,就给祁肆取了这个小名。“皮、皮,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呢。”祁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泽霖,咬牙说道。江泽霖嘴角瞬间耷拉下来,尴尬得脚趾抠地。他怎么忘了,祁肆这家伙对他也是知根知底的!江老看着两人呵呵地笑了起来,直夸两兄弟感情真好。寒暄好一会儿,江老才依依不舍地放人走了。“莫冉,你就一定要换宿舍吗?”莫冉收拾好行李,抬头便对上了说话那位带着责备的目光。“康梁,你t怎么有脸问出这种话来的?“小莫为什么要换宿舍你心里没点b数是吗?“d死变态离我们小莫远点!”莫冉另一个室友方思逸差点上去给康梁一拳,好在拉住了。康梁一噎,说不出话来,只直勾勾盯着莫冉看。莫冉没有理会康梁,推着行李箱径直出了宿舍。康梁喜欢莫冉,他对莫冉的追求整个法学院的人都知道,上学期,莫冉一度沦为同学们的谈资。莫冉多次拒绝康梁的表白,可他做的事却越来越过分。故意散播莫冉也喜欢他的谣言,上课下课都紧紧跟着莫冉,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趁着大家都睡着,去爬莫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