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啊,他长得是好看,怪不得那位天天找他。”
“我要是他我就接受那位的追求了,哪像他一样拿乔,是看不上这棵高枝还是在玩欲擒故纵啊。”
“你要是他?你能有他一般好看都不用在这儿呆着了。”
白丞推开服务生休息室的门,房间内刚刚还在议论他的两个男生友好地向他打招呼。缥缈的钢琴声从远处传来,屋内的香水味带给人沉静优雅的感觉,两人礼貌地和白丞错身走了出去。
白丞脸上始终挂着可爱的微笑,明明都是一样的贴身燕尾服、领结胸针和皮鞋,他穿起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他把钥匙在手上转了两下,漫不经心地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他知道别的同事在议论他什么,也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只要他们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但是那个自称是季灼瑾的男人确实经常来找他,害他总是要多花点时间应对,差点赶不上时间回合租屋和老婆说话了。白丞微微皱眉。
他本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正要换好衣服收拾东西赶回家,趁乔乾还没回来准备好夜宵。但却听到休息室的门被叩响,烦人的声音响起。
“白丞你在吗?我是季灼瑾,有事想找你谈谈。”
低沉的男音在门外这样说道,白丞很不耐烦,他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了事。
白丞打开门,门外站着彬彬有礼一丝不苟的高大男人。
“我要回家了,你找我还有事吗?”
白丞礼貌地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季灼瑾像是没有注意到白丞的不耐,他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事情,为了帮我一个朋友的忙。”
白丞斩钉截铁地开口回答:“季委员,我的事情在你的信息库里都能查到,不用劳烦你再来找我询问了,我保证那些都是真实的。至于你前几天提出的去我居住的地方看看,我不能同意。我的室友肯定也不愿意他的私人领域受到侵犯。您也这样认为吧?”
但这次季灼瑾好像是有备而来。他拿出了几张纸质的照片,说道:“信息库中确实能查到你,还有你的室友,我找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我可以去征求你室友的意见,但是我想你不会愿意男友的生活受到打扰。”
照片上是今天中午白丞在乔乾的楼下和他说话给他送饭,亲密地拉拉扯扯的画面。
真是该死,竟然拿老婆来威胁我。
老婆本来就在和我闹矛盾,要是打扰到老婆,老婆害羞更生气了怎么办……
最近老婆回来得都很晚,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不,我不应该怀疑他,他应该只是在加班,他总是很辛苦。正好今天下班早,把人带过去随便敷衍一下好了。但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家伙进老婆的房间,我都还没有光明正大进去过……
白丞在心里咬牙切齿,脸上更加礼貌乖巧,“好吧,季委员。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快点走吧,我的男朋友快回家了,我不想他误会。”想到了晚上老婆可爱的睡颜,白丞的笑容更加真切。
“只是谈话,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季灼瑾礼貌地回应,带着白丞走出俱乐部上了车。
季灼瑾没有带司机,以他的身份不应该高调地出现在这种地方。他独自坐在前面安静地开车,路灯照得他冷厉严肃的脸庞更加分明,而车内的气氛却是安静无声,死寂般的沉默。
白丞在后座乖巧地坐着,眼神盯着黑色车窗外闪烁的街景,盘算着怎么快点打发走季灼瑾,给老婆准备什么样的饭菜才能一起吃一顿夜宵。今天中午的饭菜怎么样?老婆看起来很喜欢。但是连着吃一样的也许会吃腻。不如做些简单的小吃,老婆不愿意和我待着也可以带回房间,等老婆吃饱了再搂着他一起睡觉。
殊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乖老婆正在别人的车上百般引诱,发骚的肠子吃了满满浓浊的精液,还在勾着别人的舌头亲吻。
季灼瑾家族世代从政,良好的家风家教让他养成了沉稳严肃的性子。
他本无意这么咄咄逼人,还是为难一个风月场所的侍应生。
但是白丞的身份确实有些不一般。
在白家萎靡不振之前,政界还不是季家的一言堂。白家和季家的联系素来紧密,现任白家族长和他的父亲是多年好友伙伴。但偏偏白家的这一代继承人出了问题。
白家独子出身坎坷,是夫人遭受政敌暗算早产的孩子,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很久才奇迹般地有所好转,连医生都说是上天眷顾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天使,不忍心提前收走他的性命。那时他还曾被父母带去看望过他。
独子好转,虽仍留在医院,老家主白明永就带着大批人手去收拾内奸和政敌。政敌见计划败露,知道讨不了什么好结果,临死反扑,派忠仆扮成医院的医生偷走孩子。
就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白夫人难以前往医院看望孩子,白家独子被借口做检查的医生带走,下落不明。
等到保镖和护士发现医生始终未归向白明永汇报时,那人早已把孩子丢弃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荒郊野岭,自己驾车驶向了山壁,车毁人亡。
幸而这个孩子好运,被路过的市民救起送到了社会福利院。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孩子来自哪里,只是知道他柔软的襁褓上被精心绣着一个白字。
孩子被顺风顺水地抚养长大,考入全国知名的名牌大学,正待青云直上。
而痛失孩子的白夫人和白家主郁结在心,只以为他们的孩子是被那人玉石俱焚,从此不再过多插手政圈事务,任由白家逐步没落,等待最终走向消寂。
说起来,白家还曾经想跟季家结亲,只可惜都是男孩,白家独子又下落不明,不然他们两个应该是很好的富家兄弟。
季灼瑾记得意气风发时总是关照他的白叔,也记得他在丢失爱子后的心力交瘁。他在一次定在俱乐部的会谈结束后偶然碰见和白夫人长得颇为相像的白丞,又调查得知他曾被遗弃。他想要帮助白家夫妇找回孩子,也想交好未来的白家家主从而共同分担在政界的压力,接连打扰了白丞好久才让他找到拜访和谈话的机会。
至于那张照片,只是他派出去的人的小小收获,没有想到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
若是白丞果真是那个孩子,这一代的白家族长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和白家联手多有裨益,他俩也注定没有更深的交集。
昏暗楼道内。
“阎先生嗯……唔阎先生不要这样……不要……哈啊不要插那里……啊啊手指太快了唔恩……”乔乾靠在墙边,趁着湿吻的间隙开口,两根湿漉漉的舌头在紧贴的双唇间纠缠搅动,若隐若现。阎仲渊大力吮吸挑逗着乔乾的舌头,划过乔乾敏感的上颚激起阵阵痒意,吞吃对方口中不断泌出的涎液。来不及吞咽下的口水从乔乾被润泽得红彤彤的唇瓣边缘溢出,流淌过他的下巴、脖颈和锁骨,打湿了一大块衣襟。
乔乾的下半身同样湿漉漉的。
一只手掌伸进了他紧致贴身的紧身裤,黑色布料勾勒出那人分明有力的手骨,修长的手指隐没在股间飞快地进进出出。敏感的肉穴经过多次调戏玩弄熟练地分泌出淫液,沾湿了还挂着浊白精块的肠肉,被剧烈动作的手指带出淫穴四处飞溅。黑色的裤子臀部洇出更深颜色的水痕,像是拧一拧就会挤出淫水打湿地面。
“不舒服吗?口是心非的骚老婆,再让老公吃吃舌头……”阎仲渊努力取悦着自己的老婆。他不懂为什么离乔乾家门越近他反抗越激烈,还变得更加疏离客气,明明在酒吧勾引他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他只当做是乔乾不喜欢在外面做这种刺激的事,但他用西装外套好好地裹住了自己的骚老婆,旁人看到只会以外他们是在亲密地接吻,连怀里的人的脸都不会看见。
“哈啊……阎先生不要……一会会被看见的……”
“会被谁看见?难道老婆背着我有别的老公?”阎仲渊调笑着开口。
白丞刚刚从电梯出来,走近他和乔乾的合租屋,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季灼瑾。有些昏暗寂静的楼道里传来了暧昧不清的低沉笑声和娇软呻吟,让不耐烦的他心情更加不爽。越往里走声音越大,他听见低沉的嗓音声声老婆地哄着,咕啾咕啾的唇舌交缠声越发清晰。
哪里来的野情侣堵在别人的家门口办事?真是鲜廉寡耻。
让他的老婆回来撞见或者误会了多不好。
他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上前出声驱赶他俩:“先生,这是我的房间门口,请你们回自己的房间亲热。”
搂着较矮那人的高大男人抬起头看向他,灯光下露出张俊美的脸庞。他怀中那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头颅亲密地埋在俊美男人的胸前,漏出细软的短发和并不如何美丽的小巧鼻尖。
那男人道完歉正要起身,白丞却拦住了他。
白丞并不欲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怀中那人身形实在太像乔乾的话。
白丞有些不敢相信,但他的确在看到那人怀中较矮男人的寻抱怨道。
他旁边的向川辉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你还不懂吗?看主管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新来的阎总肯定是个狠角色,也不知道是哪阵妖风把他吹到了这里。”
“别管他为啥来了,工资能涨就是好事,要是能巴结上阎总就更爽了。只不过某些人看来享受不到了……被阎总发现是个草包,看阎总怎么收拾他。”章寻眼神朝乔乾瞥了瞥。
章寻和向川辉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奈何能力还行,又善交际,动不动和主管称兄道弟,逢年过节送个合心思的礼,隐隐压在乔乾和一众同事的头上。
其他同事都有意跟他们交好,加入这个小团体,但乔乾知道自己本就在这里待不长久,也不费心思讨好一群他看不上的垃圾。
章寻走到乔乾旁边,阴阳怪气地暗示他:“乔乾,你可是我们中头一个被新董事接待的,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给我们部门长长脸,多涨点工资啊哈哈。”
“是啊,阎总对你青眼有加,外表嘛不说,肯定是看上了你的内在品质。你抓抓紧讨好讨好他,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到时候让我们也跟着沾光。”向川辉也凑过来起哄。
尽管乔乾不喜他们,也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但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死要面子嘴硬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会努力的。”
乔乾在众人起哄下来到阎仲渊的新办公室,手心都有些出汗,他最讨厌和别人社交,应付那些虚伪的嘲讽和假笑,他恨不得立刻变成有钱人,所有人都来奉承巴结他才好。
攻二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来找他,无非要么是询问白丞的近况,要么是来警告他不要给他发那些淫乱暧昧的照片,让他离白丞和攻二远一点,也可能两者都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攻二也和白丞一样,贱鸡巴发骚,来找他治病来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刚走近坐在办公桌后的阎仲渊就被他一把搂到身前。
乔乾一愣,随即想到一个新玩法,熟练地扮演起一个想要讨好领导的婊子,迫切地想要阎总潜规则他。
“阎总……”乔乾坐在办公桌上,伸手环住阎仲渊的脖子,“今天寻的试探,客套地说阎总指出了他工作上的失误,让他以后努力工作,绝口不提他如何在办公室引诱“阎总”潜规则他,吃得满嘴都是精液和口水。
等到了下班,乔乾迫不及待地走出大楼,在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过了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阎仲渊开车来送他回家,后座上放着他费尽心思给老婆准备的礼物。
乔乾慢吞吞地上了后座,要不是他不好把这些东西从办公室拎出来,他才不会同意攻二送他回家。
他从车子开到他面前时就看到了车标,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牌子,但他常在浏览的有钱人博主那里看到过晒车的照片。他一边在心里抱怨阎仲渊有钱没处花,一边兴奋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打量豪车配件和内饰。
阎仲渊从后视镜偷看乔乾,得到他一记恼羞成怒的瞪视,笑道:“老婆喜欢的话老公也给你买一辆好不好?”
乔乾嘴上别扭:“这不好吧……”心里早已畅想开着豪车去公司,同事们的震惊和艳羡了。
阎仲渊载着老婆,轿车穿行在下班高峰的忙碌车流中,驶向乔乾和白丞居住的合租屋,无数次地和谢子无的轿车擦肩而过。
两道专注锐利的视线各自盯着前方,驶向同一个去处。
乔乾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搬下车,较小的盒子被他乱七八糟地塞到了装衣服的袋子里。
阎仲渊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所有东西,搂着他上了楼。
正当乔乾找钥匙开门时,身后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迅速靠近他。
“你怎么又和他见面了?还让他送你回家……”熟悉的柔软声音响起,乔乾转头望去。
白丞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质问和控诉。
阎仲渊不耐地轻啧一声,低声道:“扫兴的人又来了。”
他揽过乔乾,旁若无人地在乔乾脸颊上轻吻一下,“不用老婆赶老公走,老公自己回家。老婆早点休息。”
阎仲渊与几步外的谢子无错身而过,不理会他探究意味的打量。
另一边,白丞还在不依不饶地质问乔乾,乔乾却自顾自推开门进屋。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这才有闲情搭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白丞:“我都跟你说过了,他和我一起工作,只是送我回家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
“那他为什么还要亲你?你都不推开他。”
“是他主动亲的我,我可没有回应过。”乔乾狡辩,暗地里却连阎仲渊的鸡巴都吞吃过好几次了。
“乔乾你不要和他一起工作了好不好?我害怕你被他占便宜欺负。”白丞像是信了他的说辞,转而可怜兮兮地对乔乾乞求道,“我的工资全部给你,奖金也都交给你,你不要和他见面了好不好,以后我来养你……”
他把诚心剖开送给乔乾,乔乾却不想要:“你来养我?我们什么关系你就要养我?”
他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主角受看见他和攻二走得近就要伤心难过,像是心都要碎掉的样子,眼泪也总是流不干净。
难道主角受这么快就喜欢上攻二了吗?
“我喜欢你啊乔乾。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追求你,不要再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你是糊涂了吗?难道我对你很好吗?”乔乾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为什么主角受会喜欢他呢?这比乔乾在星际学校解过的所有题都要难缠。
可白丞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睛黑漆漆的,像是夜晚沉寂的海洋。
乔乾不想搞懂,转头看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人,那个倚靠在门边的高挑男人。
染成银色的长发被他高高扎起,顺滑地垂落在脑后。狐狸眼细长锐利,透露出高冷和傲慢。薄唇也是浅薄的粉色,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头和脸旁,衬得他更加出尘和疏离。
他对着乔乾伸出手,“我是谢子无,很高兴遇到你。”
他笑着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贪婪扫视着乔乾,像是要把他装进眼睛里。
嘴巴红红肿肿,一看就是做了什么色情的事情,是被亲肿的呢,还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磨肿的呢?
真可怜,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宠物。
但是小宠物很不乖,会对照顾他饲养他的主人发脾气,还会偷偷找其他的主人要宠爱。
这怎么行呢?
不对不听话的宠物多加管束,他就会偷偷跑掉,被其他的人捡走。
白丞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但他会好好替他照顾他的宠物的。
乔乾伸出手回握了上去,指尖轻轻在谢子无掌心勾了勾,“我是乔乾。今天麻烦谢先生送白丞回来。”
不等乔乾和谢子无多说几句,白丞就慌忙开口:“他是我工作的俱乐部的老板,今天帮了我的忙,顺路送我回来的。对不起……对不起老婆,我不会再在那里工作了,也不会再和他们接触,你原谅我好不好?”
本来谢子无是不会关注到白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