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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大娘子无心管事,也不屑于和景卓浓情蜜意,李姨娘纵横大房七八年,还是第一次在景家院儿里吃瘪。

她指着景黛的背影,手指点了又点,隻好气呼呼的去了二房院里。

二房大娘子张氏是鲁国公府拐八个弯的亲戚,逢人定要说一通这里外里要通过好几个人才能接上的贵戚。景雄稍有她不称心的,就要开始那一轮轮的埋怨:“我们张家可是与鲁国公府沾着亲的,你们景家除了有点钱以外,在这汴京城还不是个下等人家。你对我不好,我看以后你妹妹要如何说的上好人家,你兄长又如何背着污名行商。”

景雄这人平日里就爱读书,景卓也一人揽了景家的担子支持他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只是秀才遇见兵,景雄策论能论上几句,与他家张大娘子争起锋来,却绝不是对手。

大房二房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李小娘自以为自己是大房管院儿的就能与二房的大娘子平起平坐了。

“弟妇,你可曾去过咱们家姑娘那院儿?那花儿啊草儿的,可漂亮了。”李小娘不请自来后,又没等着人家主人请喝茶就自己端了茶碗说了。

这可把张大娘子气得不行。李姨娘粗鲁无礼先不说,她自己虽只是鲁国公府拐八个弯的亲戚,说到底也是正经书香门第出身被八抬大轿被抬进景家正门的大娘子,怎能与李姨娘那种农户出身且新婚只能进偏门的妾室平起平坐。

“咱们家姑娘身子弱,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父亲母亲都免了她的早晚问安,我又作何要去影响姑娘将养身体呢?”张氏随意抓了一把小碟上的红枣,略带鄙视的回她。

这话李姨娘听明白了,似是说不管那院子里发生什么事,主君和大娘子都不会管。

一口气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也是难受,索性就抓了人一起难受。

李姨娘搁了手里的茶碗,又用手指推了推茶碗边的骨碟特意压低声音问道:“弟妇就没发现,你们家二郎特别宠咱们家姑娘嘛?姑娘回府那日,二叔那眼睛就没从姑娘身上移开过。”

张氏抬了下眼,又垂下头像是不在意般往那碟子里吐了个枣核。

说来也是怪,满天下都是小辈的给家里长辈问安,景黛不用问安之外,竟还能随意差遣兄长。每每景雄收了景黛要见他的消息,都要提前回房沐浴更衣,像是入宫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样。

李姨娘眼色快,见张氏来了兴趣,又继续开口道:“我们院里那位大娘子成天端着个苦行僧的架子不懂享受,好像景家有钱是什么叛国的错事一样。诶,先不说她了,”李姨娘偷偷打量了下张氏的脸,继续说道:“景家得着什么新鲜玩意儿,还不都是可着弟妇你先挑。可自打咱家那姑娘进了门,弟妇这院里可再有那头一批的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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