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月不明所以地看了过去。
夜雾浓重,喜庆的花轿停在开满曼陀罗的山顶上,一阵风吹起,露出一个妆容精致的鬼脸,诡异一笑。
她压製住快要衝破喉咙的尖叫,影厅里的人却没有这么好的控制力,尖叫声此起彼伏。
南熙对这种常见的恐怖镜头毫无波澜,正准备吸一口奶茶,右手忽的被牵住,她低下头,心跳莫名乱了几拍。
不知是谁的汗濡湿了掌心,滑腻腻、汗津津地紧紧交握在一起,柔软微凉的指腹贴着手背,顺着脉络,热意传递到心底。
她缩了缩指尖,试图抽回,却被人握的更紧。
“星星,我害怕。”
转过头,薄时月蹙着眉,一副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模样,仿佛再给她一把锄头,她就能扛着去葬花。
南熙失神一瞬,用气音回答:“是你非要看的。”显主副
毫不留情地抽回手,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有些懊恼,什么林黛玉,明明就是狐狸精。
不能再被薄时月迷惑了!
所以下一次尖叫声响起时,南熙及时收回手,得意洋洋地想,看她这次还能怎么办。
下一秒,肩上重了几分,长发扫过颈侧,柔润的脸颊贴在锁骨上,激起一片战栗。
她像十年前那样,撒娇似的躲进她的怀里,柔软盈了满怀。
向日葵
时长两个小时的电影,南熙和薄时月一直牵着手。
手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循环往复数次,终于熬到了结束。
放映厅亮起灯,不等南熙提,薄时月主动松开。
南熙悄悄甩了甩发麻的手,故作镇定地喝了口奶茶,却吸了空,不知不觉,奶茶早就喝完了。
她盯着幕布上方刺眼的排灯,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为什么她拒绝不了薄时月。
她不该是这样的。
“走啦走啦!”沈明诗拍拍她的肩。
一路沉默的走出电影院,沈明诗迫不及待地娇声吐槽:“我抱了好大的期待来看的呜呜呜,没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除了恐怖画面之外没一个有心意的点,亏它预告片做这么好,合着精华全在那三分钟里!”
南熙大脑放空,点点头表示讚同。
“你得跟我一起吐槽呀,”沈明诗拉着她的手臂晃了晃,表达不满,“不然多没意思。”
南熙立刻挣开,白她一眼:“我想说的都被你说完了,还能说什么?”
其实那两个小时里,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电影上,心神全都放在交握的手上,脑子里时不时地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让她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