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文件摔在地上的声音,薄时月闭上眼睛,自尊心也碎了一地。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我自己买的,需要我向您出示一下购买记录吗?”
见她毫不示弱地直视着自己,傅云潋终于冷静下来,转首,凌厉的视线扫视一圈偷看的员工,将他们看得纷纷低下头专心工作,这才关上门。
母女俩对视片刻,傅云潋抬手道:“不必,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薄时月没说话,在心底冷笑一声,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慢慢靠近,盯着那束花看。
“为什么会有玫瑰?”傅云潋眯起眼睛。
薄时月对答如流:“盲盒花束,随机的。”
傅云潋的神色缓和多了,又问:“那你刚刚笑什么?”
薄时月不咸不淡地回应:“收到花高兴,似乎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句话,傅云潋有些发怔,薄时月总是板着脸,心绪轻易不会外泄,很久没在她脸上见到那样纯粹的笑容,傅云潋有些怔忪地思索了一会儿,五年……还是十年?
她不说话,薄时月却有了聊天的兴致,似笑非笑道:“当然,像您这种与七情六欲无缘的人,可能不会理解。”
“薄时月!”傅云潋扬声,“你翅膀硬了,还敢顶嘴!”
“没事的话,我要开始工作了,”薄时月不为所动,低头翻开设计手稿,“慢走不送。”
傅云潋深吸一口气,想起正事,没再计较,交代道:“这里有几份文件你看一下,我……”
“以后这种事情直接让助理过来就行,”薄时月打断她的话,“您日理万机,实在没必要专门来一趟。”
傅云潋立刻又生起气来:“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对待上司,还能有什么态度?”薄时月蹙着眉,“我觉得我已经足够恭敬了,傅总。”
“傅总”两个字让傅云潋后退半步,张了张口,在商场上能言善辩的人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扫了一眼花束,拉开门便走。
凝固的空气终于开始重新流通。
薄时月手握铅笔,低头盯着空白的纸页,许久未动。
助理战战兢兢地敲门进来,捡起地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桌子一角,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目光略过文件移到花束上,薄时月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周四下午,南熙抽空去看车。
有一款性能和款式都不错,只是和她预期的价格不符,就算销售说的天花乱坠,南熙也没脑子一热就签合同提车,回花店纠结。
拿着各种银行卡仔细计算了一下,预留好应急的钱,还差五六万。
如果贷款买车的话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只要每月多付点利息就行,可南熙不想贷款。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纠结了半晌也拿不定主意,随手捏了块芒果干送进嘴里。
清甜在口中化开,思绪发散想到薄时月,这些天以来,她除了点讚之外毫无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