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问:“你们见过几次?”
“今天是第二次。上一次是上周六,我主动约的伯母。”薄时月没有打算隐瞒。
夜色渐晚,酒吧也热闹起来,抒情歌之后换了首颇有激情的歌,气氛渐热,不适合聊天了。
结帐之后,两人走出酒吧,微风轻轻吹拂发梢,微醺的醉意也散了。
南熙看向对面的餐厅,她们坐过的位置空置着,像是一场幻觉,陈千盈从未来过。
“我想吃点东西。”
见她一直盯着餐厅的方向,薄时月会意,点了份双人餐,坐在刚刚坐过的位置。
“她……最近好吗?”南熙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恨也好,痛苦也罢,一切都抵不过那句脱口而出的关心,将近三十年的养育之恩,她根本放不下。
“不太好,”薄时月摇摇头,“上次见面时,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关心你的近况,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一直在重复说她很后悔。”
“话已经说出口才知道后悔,”南熙试图让自己的心变得冷硬,“她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薄时月没有评价,继续陈述这两次见面的经过:“那天没有聊很久,今天才算是正式见面,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问我怎么才能挽回你……星星,我想帮她。”
亲情、爱情与友情里,对南熙来说最割舍不下的是亲情,薄时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在十年前选择分手,成全南熙的亲情。
十年后的今天,她的选择是两者兼顾,亲情与爱情缺一不可,所以她会努力让母女俩亲密如初。
南熙盯着面前的牛排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可是她根本没有来找过我,跟你哭几声你就决定帮她,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薄时月没有回答,反而提起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你有没有注意到,大概八九点钟的时候,花店门前总是有出租车经过?”
南熙皱眉,为什么要注意这个,花店前面那条街虽然算不上繁华,但是人流量也算是可观了,没事看出租车干什么?
“伯母几乎每天都会在那个时间过来,然后坐在花店斜对面的咖啡馆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南熙怔了怔,冷嗤一声,“自我感动罢了。她主动提起这个,不就是为了让你觉得她很好,然后帮她感动我,我才不吃这一套。”
“不是这样的,”薄时月轻柔地握住她的手,“伯母从来没有提过,是我前几天发现的,趁她不注意,我还拍了几张照片,你要看看吗?”
“……不看。”
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把戏而感动。
“那就不看,”薄时月纵容地笑笑,“吃完牛排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