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松快很多,或许这就是人生的走马灯吧?
祝如霜此刻心中的快乐比对秦扶复杂的恨更多。
于是beta摇摇头,笑了笑,对着秦扶说:“我拒绝。”
青涩的alpha不服气,明明今天告白之前他们的气氛那么好,于是他问:“为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
祝如霜举了根手指在唇上,他弯弯狭长的狐狸眼,他浑身气质清冷,做起这个动作时,浑身染上了清浅的撩拨意味,可他偏偏并无此意。
也是这时,秦扶感觉,自己喜欢的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无论是看自己的眼神,浑身的气质,还是其他什么……
alpha此刻还没有多少性经验,如果是上辈子和祝如霜交往三四年后的他,一定看得出来,那是被肏熟了的媚。
即使身体还未向任何人打开过,但是那股媚已经留在了灵魂内,让他做出每个动作都沾染了红尘欲望。
可秦扶并不知道,只觉得beta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心有些慌张,不知为何。
他手中的栀子还带着点水露。
“秦扶,拜拜。”祝如霜还以为这是场梦,等待醒来或者是死亡后的长眠。
alpha不说话,但是又很想继续询问,啪嗒啪嗒地就落了一连串的泪珠子在干燥的地上。
天台上忽然轰隆打了一声雷,他已经不记得这天下没下雨。
祝如霜开始怀疑,是否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他摊开握紧的手掌,其实他很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一场梦,也害怕这不是一场梦。beta伸手在天台边缘,他没注意alpha正在拿着那朵洁白的栀子向他靠近,直到嗅到那股几乎刻在他身体内的信息素,他才抬眼睨了对方一眼。
有事?恰好雨落下一滴两滴,触感很是真实,祝如霜愣住了。
“请收下,这朵栀子。”alpha递给他。
他后来知道,这朵栀子是他打听过很多次,在alpha还没有被认回秦家,靠着自己打工一点一点才赚来的,在这个时代,真,很昂贵。
他浑身都随着下落在身上的雨滴变凉,却又在雨变大,淋在他头顶时忽然升温,莫非他真的…
“秦扶,你买下这朵栀子,一定很辛苦吧?”话到嘴边,却又变了个外壳,明明不该这样说,不应该对他产生怜悯的,祝如霜抬起的手又放下一半。
“为你,值得,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青涩的alpha将栀子塞入他的手中,湿润的手指接触,祝如霜感觉浑身就像蹿过一股电流。
真实的触感,似乎一切都指向了另种可能性。
祝如霜浑身开始颤抖,他的呼吸屏住。
“不答应这一次也没关系,我会继续追你,直到你同意我做你的男朋友!”他没在意后面这句话,只是在雨中想:自己,似乎真的回到了年少时。
回到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前。
雨下得愈来愈大了,alpha还要去打工挣钱,但是他担心地看着完全没有躲雨意思,反而被雨淋到显得很高兴的beta,如霜的浑身都被打湿了……
“你走吧,秦扶。”祝如霜无意识捏了捏手中那朵栀子,雨滴带来大地的灰尘味,他从前是不喜欢下雨天的,栀子的清香被雨掩盖。
他总觉得雨味脏脏的,下雨之后带着土腥味的清气也被他讨厌。
但从今天开始,他的脸上无悲无喜,或许他会喜欢上雨。
“傻狗,滚!”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祝如霜直到那个撑伞的人走到他面前才抬起头,雨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在校服内。
“和我一起回去吧,如霜。”此时还很瘦弱的oga对他笑笑,挤开了在一边赖着不走的alpha,是孟初华?
在他十七岁时,似乎和他还是好朋友?
可以信任吧。
祝如霜一身潮湿地踏进了他的伞内。
他无心去想原地的秦扶,只是略有些麻木地跟着孟初华进入了车内。
祝如霜的大脑中一片空空,他似乎真的重生了。
那只碍眼的栀子被oga随手丢在车外,他们都没注意到秦扶一路跟着,捡起了被弄脏的栀子。
“如霜?……如霜?如霜?”oga无奈地拿起帕子,“既然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去洗个热水澡,今天晚上就在我家睡,好不好?”
“孟、初华?”祝如霜忽然有些恐惧地拉住他的衣角,瘦弱的oga因为他的动作有些羞恼,面上还有些没藏住的雀跃,圆溜溜的眼看向beta。
孟初华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喜欢的beta也有脆弱的一面。
他心中起了怜惜意,陌生的欲望也在心中烧起。
“好啦,快去洗澡,别感冒了,虽然我知道你身体好……快去快去!”他半是羞半是恼,推着还有些不可置信的beta进了浴室,然后火速跑出门外,高声似在掩饰什么,“我去给你准备房间!”
什么房间还要孟初华大少爷亲自去准备?
这样拙劣的谎言,却没有一个人会去深究。
什么嘛,为什么一个beta要长成这样漂亮!瘦弱的oga不懂他心中熊熊燃起的欲望,但他半倒在房门外,咬着自己圆润的指甲。
啊,勃起了。
他想着beta洗澡的样子,会在水雾里面剥开那身黏在他身上的校服,然后,他曾经看见过祝如霜的一角肌肤,是那种健康的白里透红,他想象着自己的手变成浴缸中的水,抓住他的腰,然后……
oga射出来了,黏黏腻腻地射满了一裤子,他忽然不自在地瞥了一眼只有水声的房内,这是他的房间。
即使他有好好戴抑制圈,但是这里还是染上了不少自己的信息素,他咬了咬指甲,从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下流的事情呢?他从前还和祝如霜在这个房间里待过很多次,很久,毕竟是好友。
但此刻的好友两字都让他无限幻想。
大少爷的信息素是红酒味。
想要将如霜完完全全浸泡在他的信息素里面,让栀子花被红酒腌透。
让洁白的栀子被酒液浸到花汁都变红,他舔了舔虎牙,但是还不够,可是还要怎么做?几乎没人教过大少爷他一个oga应该如何侵犯beta。
在今天之前的性幻想中,他从来都是把自己当做下位的。
几乎是觉得自己的欲望太过无耻了,他提起褪到大腿上的内裤,又勃起了,在意淫把自己当做最好朋友的性幻想中,孟初华踉踉跄跄地逃到客房卫生间去了。
“…初华?”祝如霜一无所知,他只是将自己泡在大浴缸中。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是他被秦扶囚禁了四年之后,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的身体,而是他十五年前,在家里还没有彻底走向破落贵族时,养尊处优的身体。
他将头埋在水里,直到窒息感袭来,他无意识流下的泪水和浴缸中的热水融合,他低低地对自己说:“原来我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了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挽回的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