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春蹲在行李包前,拿出换洗衣服。邹良站在他身后:“这里不大好睡,我去旁边的酒店开间房。”
床是12米的,两个大男人肯定挤不下。宋迎春没回头:“不用,大夏天的,打个地铺就行。”
他洗完澡出来,床边已经铺好了一张凉席,下面垫着被子。宋迎春认出来,那是他和邹良都有的那床棉花被。
邹良坐在床边,不太高兴。宋迎春猜出他的心思,说道:“你刚好,睡床舒服,我无所谓的。”
宋迎春走到墙边,按灭屋顶的灯。窗外投射进不知名的光线,房间昏黑暗沉。邹良保持着关灯前的坐姿,在黑暗中看着他。
宋迎春走过去,站在邹良面前,轻声提醒:“早点睡。”
邹良靠了过来,脸埋进他的胸口,双手紧搂着他的腰。宋迎春不敢回应什么,只是站在那里让邹良抱着,他呼吸均匀,皮肤温热,疲惫又安宁。
黑暗让时间变得毫无概念,宋迎春觉得自己站了好久,邹良应该抱够了吧。
宋迎春推推他:“睡觉吧。”
邹良听话地松开手,在床上躺下。
邹良不记得宋迎春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一醒来,床边的地铺已经不见了,早晨的阳光还算温和,把房间照得明亮。
桌上电水壶吐出热气,闷声鸣响。水开了,宋迎春把开水倒在洗菜盆里,袋装豆浆在开水里滚几下,小心地捞出来。
可能是吃药的缘故,邹良起床后觉得嘴里很苦,刷完牙还是这样。折叠桌收在墙边,邹良走到水槽边吃早饭,宋迎春站在一旁。厨房很小,两个人站一起,几平米的空间变得拥挤。
豆浆还没喝完,邹良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袁尚峰先是问他的病怎么样了,那天晚上真是对不住,谁知道那甲方酒瘾那么大。而后又扯到自己以前在酒桌上的事情,说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总会经历这些事情。
宋迎春在这,邹良不想跟他废话,逐渐不耐烦。他把话题抛出,直接问袁尚峰有什么事情。
袁尚峰把回去上班这事润色了一下,说利润测算最开始就是邹良在跟,现在要做报价单了,临时换人真不太好。
邹良很清楚,这个项目事情多,战线长。组里没人愿意搞才会甩给实习生,只是袁尚峰说的也没错,都跟这么久了,报价给别人做邹良自己也不大愿意。
他挂断手机,往衣柜边走。
宋迎春问:“是要上班吗?”
邹良套了件t恤:“嗯,有个急事。”
“你昨天才出的院。”宋迎春的声音不大,手不知道洗了什么还是湿的,眼神暗淡下来。
他又问:“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