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有各种娱乐设施,还有可以眺望很远的投币望远镜。夏泽笙像是好奇宝宝,每个望远镜都要认真看很久,他一边看一边还发出各种惊奇感慨的声音,如果时间到了,秦禹苍便会再给他补上一枚硬币。
他看得那么认真,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是秦禹苍没有不耐烦。
天色都快暗了下来,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观察,对秦禹苍说:“广州可真大啊。”
“嗯,广州很大。”
正说着,广州塔亮起了灯。
成了冲天的光柱,绚烂无比。
旁边的摩天轮也亮起了彩灯,旋转着从轨道出去,像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他只看了两眼,秦禹苍便去买了票,两个人排了一会儿队,坐上了全世界最高的摩天轮。远远可以看见二沙岛的别墅区。夏泽笙对秦禹苍说:“我搬过来后,能从窗户里看见这边,就在想,等你哪天不忙了,可以一起来这里看看。现在这个愿望也实现了。”
他靠在座位上,笑了笑。
那个带着无比欢喜和兴奋的年轻人消失了。
熟悉的夏泽笙回来了。
“谢谢你,禹苍。”他说,“我很高兴。”
错位(下)
夏泽笙说完了那番话,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钻回了他的躯壳里,戴上了那张敷衍人的面具。
这一天,他陪着夏泽笙演戏。
于是夏泽笙也陪着他演戏。
真似一对情侣,在这羊城中游玩。
……不只是这一天,他作为秦禹苍的每一天都在演戏。
又或者往回追溯三十来年,诞生为秦骥后,又何尝不是做戏给人看?
霓虹下,广州尽收眼底,车水马龙的路面像是拉成了一张光网,所有的人都被束缚其中,终其一生,都在扮演着别人眼中的自己。
摩天轮还在缓缓转动着,向着更高的位置攀爬。
天色暗沉。
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对面人清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