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急忙起身。
李清闲相互介绍完毕,一起吃饭。
周恨面无表情,只吃饭夹菜。
陈远鹏盯着周恨脸上大斜伤疤,抱着糖葫芦又舔又啃,半天来了一句:“真帅!”
末了又补一句:“一看就是道上的好汉!”
张芳吓了一跳,让陈远鹏闭嘴。
小埋汰孩闷闷不乐啃着糖葫芦。
周恨不说话,李清闲与姨妈姨夫和姐姐边吃边聊。
三个人都对李清闲最近感到好奇,李清闲想了想,就挑选一些不怎么吓人的说了一些。
陈远鹏听完后,竖起大拇指道:“牛哔!”
李清闲皱眉道:“跟谁学的?”
张芳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陈远鹏的肩膀,骂道:“不学好!以后不准说脏话。”
“哦。”陈远鹏低着头,眼珠子乱转。
吃完饭,李清闲拿出好茶,众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陈远鹏腻在母亲怀里,瞪着眼睛听大人们聊天。
张芳抱了抱陈远鹏,望向李清闲道:“清闲,你马上要过十六周岁生日,看看怎么办?按理说,今年不应该大操大办,但你刚成了官,又一身病,恰逢十六,按老家的规矩,一定要冲喜大办。”
李清闲道:“这事我们何房首会帮忙,不大办,但也小不了。按我的看法,就邀请巡街房的一些朋友,也就十几个人。另外要给京城李家和父亲一些故旧送个请柬,他们来不来无所谓,咱们礼节应该到。其他亲戚都在老家,也没法通知。我再请几个朋友,估摸着,三四十人,四桌顶天了,咱这院子能摆下。”
“那街坊们……”张芳问。
“我才十六,没必要吧。”李清闲道。
“十六了,也算长大了。”张芳道。
李清闲恍然大悟,这是大齐的老习俗,年过十六,就算成年,可以谈婚论嫁。生辰宴要办得风光,展示家底,为以后婚事铺路。
李清闲道:“街坊邻居第二天请吧,不然乱糟糟的。”
“行,那就分两天。”张芳道。
陈柱道:“我看,你今天干脆列个名单,好准备着。”
“也对。”
李清闲拿出纸笔,道:“小周叔,我生日那天,周叔应该回不来吧。”
周恨道:“回不来。”
“唉,有周叔在就好了,他知道该给谁送请柬。我这一提笔,真不知道该不该送。就像掌卫使,关系好像还没到那一步,可不送吧,又不太好。”
“你平时怎么不要脸,这次就怎么送请柬。”周恨平静道。
“哈哈……”陈远鹏笑喷,看李清闲瞪过来,急忙捂住嘴。
李清闲点点头,道:“不如就多写点,大不了多摆一张桌子,人来就入座,不来也浪费不了多少。”
李清闲慢慢写名字。
掌卫使怂王……
李清闲皱起眉头,问:“小周叔,掌卫使大人叫什么来着?”
周恨冥思苦想一阵,缓缓道:“你直接称呼掌卫使大人吧。”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李清闲说完,逗得陈远鹏大笑。
不写倒好,一写根本停不下来。
姐弟夜话谈苦难
神都司的人一大堆,户部、工部和内库房认识的官员都得送一份请柬,还有在诏狱西院认识的几位大员也不能忘记。
粗粗一算,仅自己认识的人,就四十多个,还没算李冈锋认识的。
李清闲没想到,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竟然结识这么多人。
接着,跟姨母姨夫商量,添加李冈锋的故旧,最终列出一个超过六十人的名单,不过能来的应该不多。
列完名单,已近深夜。
“清闲,这么晚了,你也累一天,就别回衙门,明早吃完饭再走。”张芳道。
李清闲点头道:“好。”
“你家那边很久没人住,今晚就住这里。你和周大人住西屋,我们四口住东屋。”张芳道。
李清闲却道:“住屋里他反倒不自在,他住东厢房就行,自己人,不挑理。我就和以前一样,我们三个孩子住西屋,你们两位继续住东屋。”
“不行不行,哪有让客人住东厢房的道理,乱糟糟的。”张芳道。
“小周叔,委屈你一宿了。”李清闲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