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目光掠过三个熟人,望向后面的人。
难觅乱党六相寻命
沈小衣后面,十余人身穿黑衣短打,镖局护卫打扮。
最后,李清闲望向沈小衣身后的一个中年人。
那人宽额细眼,一身寻常粗褐布衣裳,身后背剑,各方面平平,但李清闲隐隐感到此人散发强大的气势,好似另一个周恨。
“李兄放心。李兄承如此大的人情担保,我们绝不让李兄为难。”沈小衣说着,递出一面纯金方牌,“这是江南商行的令牌,你拿去给诸位大人,若有识货的,不会为难你我。”
“好。”
李清闲拿着纯金方牌,走向费岩。
雨青尘隐迹于大队人马中,并不管事,其他高品也只是听令行事,真正的指挥者是厅监军费岩。
费岩身边站着几个北昌卫、神都府和夜卫的几个入品官吏,都说见过邱烨。
李清闲将酒楼经过和刚才对话复述一遍,递出纯金方牌,道:“费大人,这事您拿主意,我只敢保证那邱烨应该是浏阳公府的人,那沈小衣也确实是不错公子。”
费岩接过金字牌,啧啧两声又递还,道:“这东西可是宝贝。邱烨我见过一面,确实是浏阳公府的公子,或许就是下一任浏阳郡公,不能得罪。不过我们毕竟是在行军,不可能由他们离开。我看这样吧,分出一队人‘保护’他们,跟在我们后头,等战事结束,再送他们离开,如何?”
“这样更妥当。”李清闲道。
李清闲走回去,说了费岩的处理方案。
沈小衣点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怪我们自己,遇到这等泼天大事。”
邱烨道:“剪除乱党,人人有责。我有官身正职,若有需要,必效犬马之劳。”
“两位别担心,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我们也没必要为难两位。只不过,此行凶险,诸位千万小心。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我们若真与冥山分舵开战,冥山也不会放过诸位。”
邱烨道:“李兄放心。”
李清闲点点头,转身离开,安排人看守好这些人。
队伍继续前行,联军的高品聚在一起,低声商量。
井观道:“咱们的人有认出来的,邱烨与沈小衣都对的上。那个宽额细眼褐衣的,是天山派的雪光剑林丛,与魔门人结仇,后来被迫加入江南商行,是四品高手。另外一些人,除了江南商行和浏阳公府的,也确实是神都远威镖局的人,神都府的捕快都认得,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终究是个麻烦,不能掉以轻心。”
“乱党潜伏各处,商行与镖局有他们的人很正常。”
“他们一旦有任何异动,直接杀了!”
“他们俩就算是乱党,也不会是冥山一党。沈小衣名声很不错,邱烨整天为国公府奔波,那林丛也颇有侠名,不像冥山的人那么暴虐。”
众人前行,一路上,沈小衣等人没有任何举动,厂卫放下心,但依旧严加看管监视,不准他们使用任何法器或传讯符盘。
队伍走走停停,李清闲不断使用寻命术寻找,但发现始终找不到确切地点。
一连三天,毫无收获,人心浮动。
清晨天空晴朗,小山坡顶,李清闲满身露水,收起寻命术,皱眉望着前方的群山老林。
“此次如何?”费岩问。
“对方是七品命术师,有命术遮掩,我怀疑对方真有上品,压住势局,让我无法推演。”李清闲道。
“那怎么办?”
李清闲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之前记录的法文地图,一片青翠群山之中,浮现一条条淡金色的路线,那是自己队伍和另外两支队伍的前行轨迹。
除此之外,浮现一些黑色轨迹,那是刑部人马的轨迹。
大量轨迹交错,看上去密密麻麻,已经将附近山区搜了个遍,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许久之后,李清闲睁开眼,道:“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法?”邱烨问。
“与对方命术师比拼命术,命术界叫天命棋局,小称命术对弈,大称群雄逐鹿。”李清闲道。
“听说过。据说大师们的逐鹿非常精彩,只不过我们外人很难体会到。”费岩双眼放光。
李清闲道:“对,但我们低品对弈则很寻常。可惜我只是九品,现在对弈天命棋局有些难,可能需要沈小衣相助。”
“他真能帮?”费岩问。
“我去试试。”
李清闲走向不远处的沈小衣,他正低头阅读一本古籍,小画看到李清闲来,轻轻拍了拍沈小衣的肩头。
沈小衣抬起头,望过来,晨光照在他脸上,细腻白嫩,如玉如冰。
沈小衣收起书卷,微笑道:“李兄有事?”
“有。我想跟冥山的命术师简单对弈一局,不知沈兄是否愿意相助?”李清闲问。
沈小衣愣住,犹豫道:“按理说,帮人对弈本是小事,也没什么。但对方是乱党匪首,我若是帮了,自己倒不怕,怕江南商行因此受牵连。”
李清闲笑吟吟望着沈小衣,道:“你已入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