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只认得其中一人,叶寒。
双方靠近,经下人提醒,孟怀川扭头望过来,面露喜色,快步迎上前,大声道:“小生孟怀川,见过春风先生。”
周春风微笑颔首道:“多日不见,怀川更显出类拔萃。”
“春风先生客气了,您请,我已经为您备好茶桌,清闲,周将军,一并前来。”孟怀川一脸热情。
周恨拱手道:“见过南乡候。”
“都是自家人,别这么客气。诸位,给春风先生让路。”孟怀川热情地说。
孟怀川身后的帮闲、管事、清客和好友纷纷让开,一起向周春风行礼问候。
其中几人与周春风认识,说了几句话。
周春风一身绿绸衣,却不逊斗牛服在身的孟怀川,仿佛日月争辉。
两人在前,李清闲在后,其余人在更后,一起前往侧院的屋子。
叶寒望着前方李清闲的背影,微微皱眉,即便心中已经放弃与李清闲为敌,可再次看到李清闲,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希望此人来交换完东西就走,别打扰自己与南乡候。
进了屋子,众人落座,孟怀川与周春风先是闲聊一阵,畅谈神都风物、齐国局势,而后周春风说明来意。
有人心痛有人笑
孟怀川爽快道:“听说春风先生喜欢这些字画物件,我昨夜就让人提前准备好,将家里相关的收藏,都取了出来,您要是喜欢,尽可拿去。我们一家都仰慕您的春风体,您若能从这些字画中有所收获,即便是我们定南王府也与有荣焉。可惜家父外出,否则必倒履相迎。”
在场众人轻轻点头,定南王府样样不缺,但毕竟是武修勋贵,缺士林名声,把这些用不到的收藏送给周春风,足以宣扬好一阵。
“怀川客气了。”
众人起身,孟怀川带着一行人,走到一座厢房,一开门,就见一幅幅书法与众多圣旨摆在眼前,层层叠叠。
李清闲粗粗一算,超过一千,这才意识到什么叫财大气粗。
心道这定南王府果然势大,这些圣旨虽然没有今上的,但有齐国其他皇帝的、其他国家的和旧朝的,无论如何,还是犯忌讳,但孟怀川完全不当回事。
在别人眼中,这些只是圣旨字画,但在李清闲眼中,这些可都是一份份超级命材。
每一个大印中,都蕴含催动命术的气运。
孟怀川面有愧色,道:“可惜有些早早卖了,有些留在南州。不过春风先生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就传讯南州,让他们将那些物件送往江南。”
“这些够了,容我选一选。”
“您请。”孟怀川如普通学生般,礼数备至。
叶寒羡慕地张望这些物品,突然,心血来潮,望向其中一份发黄的旧圣旨,隐隐觉得,那份圣旨好像有什么力量吸引自己。
叶寒看了一眼慢慢挑选的周春风与李清闲,心中暗急,一咬牙,走到孟怀川身后,低声道:“怀川兄,我也有收藏这些物品的习惯,不知可否购买一两幅?”
孟怀川微笑道:“只一两幅的话,谈什么买不买的,送你了,随便拿。”
叶寒心跳加速,正要感谢,孟怀川继续道:“只要春风先生不取的,剩下的,你尽可自取。”
“谢谢怀川兄。”叶寒双脚钉在地上,眼巴巴望着周春风,希望他别选那卷圣旨。
周春风并不在意,李清闲却留了个心眼,先是不断观察叶寒目光看向的方向,然后刻意靠近那里,假装挑挑拣拣,用余光紧盯叶寒。
同时,暗暗向腰间的感运玉输入法力。
李清闲一卷一卷拿在手里,试探叶寒反应。
直到拿起一卷发黄的圣旨,叶寒的表情出现明显的变化,而感运玉轻轻一震。
李清闲心中暗喜,抓住发黄圣旨,直接递给周春风,道:“周叔,这卷您定然喜欢。”
周春风看了李清闲一眼,似是漫不经心接过,看了看,点头道:“这是旧朝著名书法大家朱永之草拟的圣旨,看日期和笔法,应当是他担任翰林编修时所写。不错,怀川,这一卷,我先收着了。”
“您看着好就行。”孟怀川格外开心,生怕周春风看不上。
叶寒脸都黑了,自己就这么倒霉吗?前一阵,明明感觉那艘命船里有一颗命星,结果因为身上钱没带够回去取,等回来的时候,人没了,错失良机。
今天,那圣旨里面明明有力量吸引自己,绝对是大机缘,怎么就被李清闲夺走了?
要不要说出来?
叶寒脑海中浮现诡村中李清闲的手段,一咬牙,心道:“罢了,一件不知名的宝物而已,不值得与他交恶。”
叶寒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气不过,心里堵得慌。
周春风选一些名家作品,李清闲则挑一些气运浓厚的,其中一些特殊时期的圣旨,比如皇上罪己诏,比如颁布影响全国的律法,比如宣布太子等等,这样的圣旨蕴含的力量,十倍几十倍于普通圣旨。
不一会儿,两人便挑了一百多卷。
叶寒暗骂两人贪得无厌,其余人充满羡慕。
孟怀川却越发高兴,拿这些无用之物拉拢名望高隆的周春风,实在是一本万利。
周春风与李清闲也知不能挑太多,挑了二百卷后,便停下来。
周春风则取出一本《圣语》,递给孟怀川道:“这是近年来我手抄众圣经典之一,本就不多,作为交换,放在定南王府。”
孟怀川和他身后的读书人激动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