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大先生道。
盖风游吃了一惊,暗中传音道:“他六品,你七品,你如何敢流水推?”
李清闲不回话,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掀开盖子,一个寺庙木雕躺在黄绸之中,一尺多高,庙门通红。
在诡城的时候,沈小衣为了请李清闲对付人子,送出此物。
盖风游点头道:“确实是假庙门,品相之好,非常难得。大先生的宝物呢?”
那狼头大先生取出一只尺许长的木盒,打开一看,黄绸布上,立着一艘银底木楼船,船舱之内,一点灯火轻轻闪耀。
大先生随后合上盖子,递给盖风游,望向李清闲道:“立下誓言契约吧。”
李清闲望着盒子,观命望气,果然,里面是被炼化过的两颗命府成星,相互吸引,形成双星伴月格局,并没相互环绕,还缺最后的炼制。
用心演
盖风游道:“既然你们两人都不说这命船里是何物,我身为保人,按照誓言也不能推演。斜眼狗,你确定此物是你想要的?”
李清闲点头道:“确实是我所说之物。”
“好,我们三个立下契约。”
于是,盖风游拿出命术契约书,三人看后,分别发誓,并盖上手印,留下自己的法力气息,契约完成。
盖风游收起两件物品,道:“契约完成,胜利者将得到两件宝物,失败者不仅一无所得,也要离开启远城,三年内,不得进入启远城方圆百里。此番弈命局,由斜眼狗定局,只要合乎规矩,大先生便需遵从。两位可有异议?”
“并无。”两人同时道。
盖风游道:“流水推流年,具体还有何规矩?”
李清闲道:“不得假借身外之物。”
大先生笑了笑,道:“文字游戏罢了,我必不用身外之物。”
盖风游又问了几句,两人没有异议,取出一面白幡,右手法力吞吐,白幡上浮现“弈命:流水推流年”字样。
盖风游举着旗幡,带着两人,在兽桥前行。
看到白幡的命术师纷纷过来,连许多摆摊卖东西的也收了摊,兴致勃勃。
“有好戏看了。”
“这两半狼头人,似乎见过,好像非常不凡,曾经三次弈命,次次胜利。”
“我记得他,就是大先生,命术玄奇,手段狠辣。”
“那个斜眼狗头似乎是在京城兽桥夺走寻命宗命戏魁首的,据说得了寻命宗的一套传承。”
“那咧嘴马头成名已久,有人说是风命宗的盖风游,也不知真假。”
“流水推,简简单单,却最考验精、气、神三源。关键弈命很少单局,流水推后,才是真正的好戏。”
命术师们交头接耳,跟着前行。
盖风游走到兽桥中间最高处,放下白幡,作个罗圈揖,道:“大先生与斜眼狗起纷争,找老夫做保,弈命定胜负。这第一局,斜眼狗选择流水推流年,按照规矩,两人不得使用身外之物,一旦违反,便被定为失败。除此之外,与寻常推流年一般无二,一比速度,二比正确,最后分胜负。不过,既然是流水推,还请在场的道友借一些命君子,也可亲自上场,请两人断流年,不过,须得允许我观流年,以验证两人对错。”
“我来!”
“我有师尊的命戏盒,里面立着三十四个命君子。”
“我只有四个命君子。”
“我请两人观我流年……”
李清闲与大先生分别走到桥中间的两侧,背对栏杆,取出桌椅,放下纸笔。
盖风游拎出一只竹制鸟笼,向上一抛,鸟笼一分为三。
两只大鸟笼分别笼罩李清闲与大先生,第三只小鸟笼则落在盖风游面前的桌子上。
大鸟笼外放白雾笼罩两人,如同小小的房子。
两人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与外界隔绝,但外面的人却能看到听到两人。
盖风游在两人中间稍靠前的位置,也放下桌子,摆上纸笔,并取出他自己的命君子,皆是三寸大小的石人。
石人之中,暗存命术形成的命府,并存在可控的气运流年。
盖风游取出一张纸,拿起笔,施法念咒,就见法力毛笔一挥,三十个命君子的流年记录在上,并分别取出两张白纸,写上两个人的名字,准备记录对错。
盖风游道:“推流年开始,待老夫的命君子用完,还请诸位借出命君子。”
随后,盖风游伸手一指,就见第一个命君子飞入小鸟笼,立在当中。
与此同时,李清闲与大先生抬头向前看,两个人眼前的白雾破了一个洞,洞里显现出小鸟笼中的那个命君子。
大先生的一半狼头微微一笑,身后清气冲天,飞出命盘、望天镜等命器,此乃命器,并非身外之物,随后,便施法望气。
随着他的推演,身前的命盘不断旋转,最终,他推演出结果,并在自己的纸上写上“一,冠带”。
李清闲外放命盘、量运尺等命器,并没有使用气运鱼,便正常使用望气术。
李清闲眼前的命盘虽然旋转,但他只是假装看,实则望向命君子头顶,就见命君子头顶浮现一顶黑色帽子,于是在纸上写上“一,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