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上北镖局总镖头徐开山的声音,北区城一众人暗暗大骂,你堂堂北区城第二大帮派,怎么就这么低三下四?
“马帮祝贺神弓派拜山成功,今日送上薄礼,还望笑纳。”
接着,北区城大部分门派纷纷叫喊祝贺。
在青山帮的帮助下,神弓派弟子彻底荡空神剑门,用了整整一天,在太阳下山时,押着数十辆牛车,载着满满的战利品,返回王家屯。
王家屯外,所有败犬帮派走出村口,夹道欢迎。
无一不在。
当夜,神弓派练箭场大摆宴席,启远城各大势力纷纷送来贺礼,站满偌大的练箭场,王家屯的门派纷纷送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厨子和帮工。
刘义天身穿恩师的破旧袄子,披上红披风,坐在诸位之上,微笑接受各大势力的祝贺。
他身后,立着整整四十七面牌位。
深夜,神弓派老房子内,刘义天、徐芳、于小山、王守德、李清闲、郑高爵、于平和周恨等八人围坐在酒席四周。
“小芳,帮我满上。”刘义天道。
徐芳为师父倒了一小杯白酒,然后小心翼翼塞进刘义天的手中。
刘义天的右手包着厚厚的白布,轻轻颤抖。
刘义天缓缓起身,手依旧在抖,杯子不断向外洒着酒。
他望着李清闲道:“您的大恩,无以为报,今生敬您为神,来世结草衔环。李客卿,我代替过去与现在的神弓派所有人,敬您一杯。”
李清闲起身举杯,与刘义天各饮一杯。
刘义天缓缓坐下,呆呆地望着门外夜空。
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好一会儿,刘义天叹了口气,道:“我的心愿已了,接下来,神弓派交给诸位了。”
“老头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您这北区城第一掌门人,不要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徐芳笑道。
“是啊,您现在和过去,没区别啊。”于小山道。
刘义天缓缓举起右手,道:“为了用风御八方,我的手,彻底毁了,经脉乱作一团,血肉扭曲。从今以后,我彻底废了。”
“谁说的?您还是咱们神弓派第一高手,还是当家的。”徐芳道。
“师父,您想这么多干嘛?再说了,咱们启远县县本就属于柑州,去柑州找工匠制作假肢假手可不难。”王守德道。
“对啊,老七说的对。义肢除了不能使用真气,其他都和手一般无二,再说了,您还有内功呢。”徐芳道。
刘义天摇摇头。
李清闲道:“刘掌门,神弓派气象刚成,根基却不牢。您是用不了弓箭,但依旧是神弓派的招牌。掌门您先当着,以后有更好的人选,再说。现在啊,您还要管理偌大个门派,您要是懒得管人,就去指导弟子修炼,想偷懒?做梦吧。”
众人微笑,徐芳道:“对,老头子你别想偷懒。”
刘义天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石管事的声音:“掌门,县衙要来拿人,被我们挡在外面。”
启明文会献饺子
启远县衙之中,荷花法灯照耀书房。
县令文斯言坐在书案前,望着身前的传讯符盘,里面传来大先生的声音。
“文县令,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本座誓灭神弓派!”
文斯言面白无须,身形消瘦,年约三十许,眉头微皱又迅速抚平。
文斯言道:“你与翁家的事,本官从未插手。这次派人去找神弓派掌门,也只是因为苦主状告,按大齐律,一视同仁审案。”
“从未插手?是你为功名娶了翁家庶女不算插手,还是请翁家保举你任此地县令不算插手?是你为突破六品借翁家的关系阅读大儒真本不算插手,还是此次走翁家门路入刑部不算插手?是你暗中与血衣门勾结不算插手,还是你们兄弟两人在启远县刮地三尺不算插手?”
“请慎言。”文斯言面色一沉。
“他害我多年积累付之东流,我还要担心什么?不杀此獠,我寝食难安!”
“你到底想要文某做什么?”
“文县令,我入启远城多日,可亲自曾麻烦过你?”
“妻妹白虹之事,与你无关?”
“呵,你那妻妹是不是醋坛子,你还不清楚吗?我图此城,岂会找人为难神弓派一个妇人?但今日,我要你配合我。”
“本官要守规矩。”
“不尊法度,却谨守规矩,真是可笑。既然你们都喜欢守规矩,那我就用规矩解决神弓派,逼那命术师交出所需之物。”
“你到底想做什么?”
“县衙与血衣门虽强,有青山帮在,你们也占不到半分便宜,但若加上启明书院,你说如何?”
“启明书院若出手,神弓派弹指可灭。但有张摩崖那老东西在,启明书院不会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