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腻味地望着说话的次辅解林甫,此人本有大才,但处处玩弄权术,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老夫反对。诡地的确时有大罪,吞人而噬。但此次楚王殿下入诡,却是咎由自取。本就楚王有错在先,迁怒诡地,怕是招来诡地报复。”
“我堂堂大齐,万国来朝,何惧诡地?”
“那好,请次辅大人出手,亲率全家门生攻伐诡地,我等站在远处助威。”
“不可妄言。”
“怪罪诡地,确实不妥,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南疆战事正炽,北边妖族蠢蠢欲动,此次若示弱,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祸是天命宗惹的,就由天命宗解决。”
“天命宗已经降下天命真运,与此事再无关系。”
“那为何楚王殿下会薨?”
“迟了一步。”
“荒唐!”
“不如再等等,等有人离开诡地,再探究原因不迟。”
“等人离开诡地,诡地关闭,我们上哪里讨回公道、寻找凶手?”
“诸位,谁知道如何与诡界沟通?”
“命老仙与天命宗,都有一法,可与诡界帝君沟通。不过,需要调动镇国重宝,并祭献命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与其调动镇国重宝,不若出手,给诡地一个警告。”
“楚王自己卑劣狡诈、害人害己,为何要给诡地一个警告?”
“楚王殿下死在诡地,诡地就必须给大齐一个交代。”
“南北合攻,内忧外患,收起你们那套恶心的王霸之道吧。”
“不同意?那也好,咱们群臣跪向诡地,向诡地纳贡称臣。”
“胡闹!”
慢慢地,众官的争论变了味。
夜卫上山
众多官员沉默不语,只部分官员十分活跃,尤其是解林甫的门生,坚持给诡地还以颜色。
一些官员相互看了看。
自从南方诸国开战,因为首辅赵移山与次辅解林甫的战略不同,双方分歧愈发明显。
可再如何,在朝堂上,双方都点到为止。
现在,首辅次辅的矛盾,已经白热化了吗?
看来,南疆之战的水,远比想象中更深。
宋云经默默观察官员,一开始,只是解林甫的门生孤军奋战,但慢慢地,其他势力的官员开始支持解林甫,要严惩诡地。
宋云经回忆那些官员的背景,过半都有南北薛家的影子。
薛家,为了保住南边的肉,开始动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争斗越发激烈。
清晨时分,各方终于勉强达成一致。
今日将以浩然正气洗濯诡地,以儆效尤,还以颜色,但不可过重。
内阁大堂的临时会议结束,众官拖着疲惫的身躯四散。
赵移山回到赵府不久,车马盈门,众多官员送上拜帖。
最终,只少数官员进入府内,坐在正堂,议论纷纷。
“解林甫,呵呵。南北薛家不敢招惹北边的守河军,但早早把手伸入南边,自以为南方诸国可以任意揉搓,所以上上下下勾结,吃了个饱。现在与东鼎国开战,他们发现武备松弛、军中糜烂,十二艘开江大舰只有六艘能开,这还是缝缝补补的结果。最可笑的是,他们连修船的船工都没了,只能从其他军中借调……”
“何止如此……”
“罢了,先谈诡地之事吧。楚王既死,我们要如何?”
“李清闲在诡地,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他是命术师,又有丰富的诡地经验,或可带出消息。”
“他……整日惹是生非,我总觉得,楚王的死……”
“咳咳咳……”宋云经猛地咳嗽。
“嗯……在下觉得,诡地之事不宜继续追究,现如今的问题,是如何削弱天命宗。如此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一旦诡地之事结束,天命宗必然派长老赶赴神都,要回八卦观星塔。”
众人望向一直不说话的赵移山。
赵移山淡然道:“楚王薨,为避免意外,当禁天行,待事情结束,再允许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