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一闪,收敛其中。
整座势局盘表面散发着淡淡的玉光。
“宝光圆润,真如人间……真如人间不难,但十天炼制出,实属罕见。”
“你们看……”
众人屏住呼吸,就见李清闲伸指一点,八十八楼从第一楼开始,一道肉眼看不到,但命术师能感觉到的奇异气息冒出,宛如一条游龙,沿着势局气机的流动,游到第二楼、第三楼、第四楼……
最终,那道奇特的游龙气机顺滑地游完全部势局,形成回环。
在形成气机回环的一刹那,整座势局彻底连为一体。
生机勃发。
“游龙通顺,毫无凝滞,比丝绸还顺滑,定然是通龙脊了。”
“在外门考试中炼制出通龙脊,过分了吧。”
“就算天势宗的内门试,也没听过在十天内通龙脊。”
“这一百考生里,大概有一半要么没炼制完成,要么炼制的一塌糊涂……”
李清闲围绕八十八楼山河走了一圈,而后,闭目养神,回忆全过程,接着,取出纸笔,记录下炼制过程的收获或不足。
众考生看得啧啧称奇。
“活该他通龙脊,就冲这份态度,这份严谨,他就该是外门势局第一。”
“他肯定能入命湖,就看其他人了。”
北去大河
天势山的祈天殿前,炼制势局的考试已经到了最后一天。
天势城大门外,一队夜卫翻身下马。
夜卫们牵着马,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
“这算是什么事?本来是咱们来调查天势宗的异象,结果那位横插一杠子。”
“谁叫那位是如今内厂的大红人、新任的巡捕司司正呢。”
“兄弟们都心知肚明,本来跟他没关系,只不过因为启远侯在天势山,他刻意来找麻烦。”
“可不是么,夜卫的情报写的明明白白,启远侯在今日完成考试后,明日便会入命湖,那位一定会使绊子。”
“他也太猖狂了,启远侯可是从三品,镇北指挥使也是正四品的实职,他凭什么以巡捕司身份来使绊子?”
“不要忘了,他还有内厂的身份。”
“越想越恶心。咱们夜卫这几年是每况愈下,可真没这么恶心的人。”
“监斩全家满门,让整个叶家当他的替罪羊,真他么不是人。”
“你们啊,还是心善。我听内厂的朋友说,什么让叶家当替罪羊,当年叶寒……不,路寒当年使用诡面蛛王的时候,一为杀启远侯,二为杀全族。说实话,当年叶家是苛待他,可也有人护着他,不然他能活到今天?他要杀他几个兄弟姐妹,杀那几个贱人,也就罢了,可杀满门,真的过了。”
“要不怎么他现在叫路寒不叫叶寒呢。”
“算了,他现在毕竟是咱们的上司,少说两句吧。”
“希望启远侯能避开一劫,顺利进入命湖。”
“呶,应该那位来了。”
夜卫们向后方高空望去,就见一艘大红色的十丈飞空船自神都方向而来,白帆高挂,直直向天命宗的玄天龙船飞去。
“看来那位为了杀启远侯,不惜和害他的天命宗联手。”
“他果然阴毒,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启远侯,便找上天命宗。”
“能屈能伸。”
“他伸个屁。咱们尽量将消息传到,让启远侯有个准备。不过,估计已经有人传给他了……”
天霄派。
一身白衣的姜幼妃站在殿前大门外,身侧悬浮着青雷古剑。
两位老人站在他面前,一人白须,一人黑须。
两人便是天霄派大名鼎鼎的白须客与黑须客,在天霄派掌门失踪后,两人身为门派长老,支撑起天玄派。
两人身后,站着数十位弟子。
黑须客面色僵冷,道:“幼妃,别怪老夫心直口快。为了对抗妖族,我天霄派已经元气大伤,掌门至今行踪不明。你若再北上抗妖,万一出了闪失,我们如何向掌门交代,如何向天霄派历代先祖交代?你现在不只是一人,而是未来的天霄派掌门。”
“黑须师伯,您曾多次说过,我撑不起天霄派。”姜幼妃道。
黑须客满不在乎道:“你若不改改你的脾气,不仅撑不起天霄派,还会给天霄派带来祸害。我天霄派已经为人族流过血,万一伤及根基,谁来负责?”
“我来。”姜幼妃道。
黑须客双目一瞪,白须客笑道:“师兄,你消消气,幼妃终究还是年轻。幼妃,你也不要跟你黑须师叔争执,他没有坏心,只是一门心思为门派,脾气又耿直。掌门师兄失踪,天霄派也不比往日。你是清冷的性子,不食人间烟火,但这天霄派上上下下,要过日子,要修炼,要与各大门派交好,远比你想象中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