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中的许多将领也都是勋贵,皇帝也信任他们。
所以这个毛荣得了这个职位。
至这日晚间的时候,
朱厚照又得了一个重要信息,
他先前让刘瑾派人去查,入了关但没有进京的那1500鞑靼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前来禀告的小太监说了一句话:势家士绅闻北虏进贡,各用彩锻、铁器等物易其达马。
有这句话,朱厚照就明白为什么他娘的要派这么多人了,
这根本就是个采购团队,
“这么说来,他们是去买东西去了。”
刘瑾低声道:“殿下,我大明大同、宣府等地缺马,鞑靼人则缺铁器,寻常的开市之日,朝廷早有律法,只允许以布帛米盐等物入市,不得私带锅桦铁器。因而北虏每次入贡时都会恳请皇爷同意提供铁器。除此之外,他们亦会从民间购买大量铁质用器。”
朱厚照想,这其实因为是冶炼技术的差别。
换句话说,禁止出售铁器,就是这个年头的武器禁运。
“所以说……哪里是好大喜功。”朱厚照心里生出对周度的不满意,“那个小王子无利不起早,既然自认一代人杰,又怎么行此无意义的事?”
他在殿内踱步细思了一会儿,“那个毛语文,你能找到他吗?”
“当然可以,只要殿下愿意。”
“好,那就让本宫瞧瞧他的能耐。”朱厚照分析道:“如果我是小王子,这每年仅有一次的入贡机会,我一定非常珍惜。为了能购买到更多的铁器,我一定先派人南下,私下人与一些商人沟通好,一切都要安排有序,否则如无头苍蝇一般,那成效如何岂不是毫无掌控?”
刘瑾心中暗暗称绝,太子殿下真是心思剔透之人,“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朱厚照眉头一皱,透着狠劲,“让毛语文率人立即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暗中交易。追踪他们,找到他们,然后杀掉他们!”
“殿下,奴婢以为此类事是否需要请皇爷旨意,让锦衣卫出马?”
朱厚照眼神一偏,落在刘瑾的脸上,“能做到与鞑靼人通商,这岂是一般的商人?他们说不定能探听到朝中消息,所以不能用锦衣卫,就要用这个从未有人料到的毛语文,选些个东厂番子归他节制吧。”
刘太监再一次赞叹太子思虑之周全。
“奴婢明白,那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
刘瑾转过头来,弯腰面对太子。
“刘瑾,你是个做事谨慎的人,这个毛语文本宫一次都没见过。表面用他,实质是信任你。你可不要令本宫失望。”
刘瑾瞬间头皮发麻,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奴婢明白殿下的意思,奴婢这双眼睛,也不会瞧错人的。”
“希望如此吧。”
……
……
与此同时的内阁,刘健也照皇帝和太子的意思拟好了那道召旨,他们都是老江湖了,但一样无法预料将来。
“这道圣旨一出,且不知明日会有多大的风波……”
开大衅于边
转过一个胡同的角落,刘瑾示意身旁的小宦官上前敲门。
铛铛铛的声音传出后,门缝中露出面容的是个嘴里叼着烧饼的细眼青年,模样不是很好看,但眼珠子一秒三转,似乎还像是个机灵人。
刘瑾也是意外之中听人说起南宁伯家中的这些‘丑事’,他比朱厚照更早见过毛荣,知道凭那个家伙的本事,绝对得不了殿下的喜爱。
皇太子如今要什么人?不是那种吟诗作对厉害的书生,而是聪明机灵能把事情搞定的人。
这个毛语文因身份被人瞧不起,如今只在刑部大牢干看守犯人的活计,但细一打听也知道他有些声名,还混了个牢头,世间多数恶人,他怕是见过不少。
“找谁?”毛语文半掩着门,有些警惕的问道。
这一趟,
刘瑾不准备只以私人身份偷摸来找,一来他有太子的明旨,二来似毛语文这样的人,不会轻信于人,不亮明身份,说不定他在背地里和你玩心思,实在是麻烦。
所以他的动作在嘴巴之前,直接撤下腰间悬挂的腰牌,
毛语文吃的是官家饭,一看这宫里的牌子马上一惊,随即立即开门,把烧饼往腰间的布条之间一插,麻溜的跪下,“小人见过公公!”
吱呀。
刘瑾推门而进,他急忙把人扶了起来,虽说现在两份身份地位悬殊,但将来可不是。所以抽出那张烧饼送往毛语文的嘴巴,“铁人也扛不住饿,晚饭还是继续吃吧,不妨事的。”
“小人不敢。”
毛语文换上谄媚的小脸,连刘瑾身后跟着的两位宦官都不放过,一定要把笑容留到位。随后脚步快迈,跟在刘瑾的身后,“小人不知公公尊讳?今日登门,想必是有小人可以效劳的地方?”
刘瑾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他知道虽然毛语文看起来没有半点南宁伯后裔的风采,但只有像他这样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