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因何而叹气?”
“没什么。”
大约也是这个时候,侍从室靳贵忽然走进来,他躬身叩头,双手举着,只说一句:“请陛下御览。”
刘瑾听闻,已经动身去将之拿了过来。
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纸条,而且朱厚照看得有些不解,因为上面就一句话而已:中央街玉娥豆腐有冤。
“礼卿。”
“臣在。”
“中央街豆腐店的事,你知道吗?”
顾佐茫然的抬头,“陛下……是指什么?”
朱厚照皱眉,偏头吩咐,“去将毛语文叫来。”
“是。”
刘瑾默然应下,他其实看不到纸条上写的内容,不过依照皇帝的表情,他估计此事不简单。
唉,也不知谁大过年不让人好过。
这个回答相当不好!
看字迹是谈大夫的。
她没有署名,也不愿意多讲。
因为她本身无意涉足朝堂。
但偶尔也会递消息进宫。
朱厚照记得,这应该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来着。
而但凡能叫她递了条子进来,肯定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喜事儿。
靳贵倒是也聪明,大概是谈大夫嘱咐他不要让人知道,所以进来送的时候,也不当着顾佐的面说什么。
实际上,顾佐现在还一头雾水。
他不知道是谁递了纸条子进宫,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
但是皇帝将锦衣卫南北分司,而且还在南司设立秘密情报科……
可叫的为什么又是毛语文呢?
顾佐一时也想不透。
只能够在这里等。
而皇帝已经倚着软倚,在火堆旁看起奏疏来。
了解皇帝很多的顾佐知道……情绪应该没多好。
所以偷偷瞟了一眼之后也没多问。
朱厚照自己想了想,有冤,应当是审得不对吧。顾佐不了解情况,在这里也是无用。
所以看奏疏的时候,头虽然未抬,但忽然开口:“来人。”
刘瑾走了,还有其他太监。
“去司礼监传朕口谕,让尤址出宫,去将不夜城治安所里的审案官员宣进宫来。”
这下,顾佐是真的忍不住了,而且他心里有些底气不足。自己的地盘上出事自己不知道啊!
“启禀陛下,臣听之,似是不夜城出了事,臣失察,却不知是什么事情?”
朱厚照倒是平稳,“不急的,等人到齐了以后,自然会清楚。”
他又想到了顾佐进献的那张图,
与民同乐啊,这种话,最不该相信的就是他这个皇帝,最不应该说的是这些个官员。
毛语文没敢耽搁太久,一接到旨意,他马上更衣入宫。
但路上,宫里的公公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帮助他,问了是什么事,只说不知道。问了皇帝是什么情绪,也说把握不准。
等到他跪在乾清宫,他自己也懵了,
“……陛下说的中央街……是不夜城的中央街?”
朱厚照看了看一脸迷惑的毛语文,又看了看满头雾水的顾佐,心中略有些不痛快。
啪!
他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御案上。
“两个主管的官员,没一个人知道。”
顾、毛两人心头一凛,马上叩头,“微臣失察,望陛下恕罪。”
主要是朱厚照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去关心,不夜城的中央街是不是开了一家豆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