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有那么多兄弟,那些兄弟的子孙就有载字辈儿,如果不查好有的时候会同名字的。
因为一个偏旁部首就那么多字。
所以这么一件本来挺好玩的事,在了解了这么多规矩之后,已经让朱厚照失去了兴趣。
弄到最后可能就是,啊……这个字没用过,符合规矩,字义没有负面,就是他了。
这几日,礼部和翰林院已经递了一些字上来了。
朱厚照也带上这些去到永寿宫。
“垨(同守音)……职守、职责的意思。他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将来是要当大哥的。朕希望他能够尽到这份职责,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妹妹。”
怀颜话很少,性娴静,但却不是柔弱之人,一听这个便很满意,“陛下用心了,臣妾很喜欢,身为长兄,自当如此。”
“嗯。”朱厚照又翻出另外一页纸,这是给怀笑看的,“壦(同勋音),这是一种吹奏乐器。朕觉得也蛮好的,有一种君子之感。朕的儿子,怎能少得了君子风范?”
“这个好,臣妾就要这个。”
两个孩子此时由几个宫女在哄着,孩子嗜睡,眼下的天气不冷不热,只要吃饱了,基本就是在睡觉,所以也不烦人。
朱厚照把两张纸交给她们,“若是满意,那么就各自给孩儿。对了,有一个事儿,朕倒是觉得好玩。”
怀笑和怀颜端坐着,大概是因为生了孩子,所以眉宇之间都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少妇风情,好像……好像多情如水一般,让朱厚照大饱眼福。
“是什么事,让陛下还说是好玩儿?”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怀颜是妹妹,但生的孩子却早,怀笑是姐姐,生得孩子则晚。虽说前后就差了一天,但妹妹的儿子是大哥,姐姐的儿子反而是弟弟?”
两人相视一笑,
“大一天也是大呀。”
好吧,反正他们都是庶出,倒没什么关系。
朱厚照上前,左右两边抱住两人,“还有一事,梅氏一家一下子生出两个皇子,这在哪个时候也都是天大之功。再有,本身你们的父亲也是朕倚重之人,只是以往他为商人,有些事做起来总是不那么名正言顺。现在有了你们两个,还有那两个小家伙。梅氏,朕也要有些封赏的。”
生两个儿子,这是应有之义。即便不提这些,前边儿几个‘任性’的皇帝,往往会因为宠爱后妃而乱封起家人。现在朱厚照至少还是有根据的。
梅可甲的能力很强,不把一些‘帽子’问题解决掉,始终是以商人的身份,实际上多少还是不方便。
但是拿掉这个阻碍则不一样了,比如说……封伯。作为朝廷的勋贵,他就可以为朝廷做更多的事了。他的船队,也不不必只是商船,其他的力量难道不能有吗?
当然了,他的实力做大以后,必定会影响朝中……比如将来的皇储之争,不过那都是十几年以后的事了,眼下暂不必考虑。
“陛下赐恩,臣妾不敢不受。不过梅氏受国恩重矣,陛下再行封赏,臣妾与妹妹就要受宠若惊了。”
“你怎么说?”朱厚照点了点妹妹的下巴,
怀颜眉眼含春,贴着他的胸膛,声音温柔清脆,“臣妾想不来这些,总归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国泰民安
“住手!”
“少将军……”原先肆意笑着的士兵略带不安的低下了头。
马荣怒目而视,“若真有本事,就在战场之上杀敌!在这里逞什么能?”
“少将军消消气,兄弟们和鞑子都有血仇,忍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马荣听了以后没再多说,也算是放了人离开。
为了押送鞑靼小王子,明军特意做了一个木笼放在马车上,小王子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笼子上。
马荣看不得士兵们辱人,他不觉得这是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应该做的事。
“前面就是京师了,有什么事吗?”王炳带着周尚文和杨兴出现。
马荣侧身行礼,“回大司马,末将已查看了,小王子没什么异常。”
秋天总有些肃杀,吹到脸上的风分外干燥。王炳望了一眼笼子里的大汉,他闭着眼连呼吸都很轻,仿佛外面的一切都已和他没有关系。
达延汗原本是要在河边自刎而死,被阻止了以后一度也有过想死之心,但这也是当时,而后慢慢平静以后,他有点想要见到大明的那个小皇帝,因为心里总是有些好奇,他不明白,只不过几年时间,为什么一个无将少兵的大明会忽然间冒出好几名骁勇善战的将军。
至于边上的这些人,他完全没有兴趣。
王炳则略微有些得意。
大明立国至今,作为文官擒敌酋,又有几人?当年于少保是守卫了京师,护住了大明,他比于少保还要更进一步,他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小王子的惨状就是他向上行走的背景,如此,他又怎能不得意?
刚刚马荣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此时也轻飘飘的说:“他已不再是什么草原大汗了,而是我明军的俘虏,又何必为了他训斥下属?”
这话说完,周尚文和杨兴都沉默。
马荣略有惊诧,他想说什么,但是余光扫到了周尚文的表情,是在微微摇头。
“大司马说的是,末将明白了。”
王炳很满意这样。
他走之后。
杨兴像个木头一样愣了两秒,然后也悄无声息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