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是梅家的脸,又不是朱家的脸。
就算丢朱家的脸,他又不是真的姓朱。干荒唐事谁怕谁?
“朕可是听说了,梅小公爷日日光临这长乐台,天天挥金如土、夜夜笙歌不停,平海侯,似这等儿孙,哪里是给你传香火?那是在给你败家产呐!你自己说说,照这样下去,他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还有多远?”朱厚照语气生硬,说完动身就走。
韩子仁则招呼着锦衣卫将皇帝团团围住,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来都得挨两下。
“去将梅承泰和徐延德带出来,这个时候还要待在妓院?”
尤址听了以后,立马照办,今儿这事整的……
这就是很多时候大臣们不愿意皇帝出宫的原因。
但这位主,出个宫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了,就算明天有御史聒噪两句,他也不会管的。照样我行我素,又能拿他怎么样?
而原先嚣张叫嚷的梅承泰在长乐台里也看到了这番架势,此时已经吓得脸儿都白了。
徐延德呢?
这个平时相互看不惯的两人,反倒抱在一起仿佛都能从对方身上获得一丝丝的安慰。
至于白知晦,
面对他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锦衣卫已经来了,东厂在来的路上。
不管长乐台今晚有多少人,不要说200、300人呢,就是再加个0,同样全部带走。
命案没有查清,全都脱不了干系!
客人相对好些,但是以白知晦为首的经营长乐台的人,那是惨了。
先带走,
带走了,就不止是查今天的命案了,往日里都做过什么,是不是得交代交代?
所以汪腾带着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绑起来。”
白知晦也没有任何反抗,他是想过要怎么办,但怎么想都觉得不行,所有的他以为的人脉,在这个时候都会极力的撇清和他的关系。
他甚至觉得自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
这种泰山压顶的无力感,让他有一种极度的恐慌,以至于有些神游,直到有人碰他一下,他才像触电般忽然反应过来,然后大力的攥住那只搭上他的胳膊。
见他如此,汪腾依旧平静,“你还能怎样?”
“人不是我杀的!”
声音不大,但有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竟然是这句话,对此汪腾则多说一句的欲望也没有,他直接转身离开,命人将长乐台的剩余人员,包括林清韵等一众女子全部绑了。
荒唐帝王
不夜城管理委员会的衙门,就在入城的门口位置。
平时呢,这里不会那么热闹,毕竟与人气最旺的地方相比,这儿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但今天却是灯火通明,门口站着的锦衣卫衣裳都是明亮的。
大堂里,梅承泰和徐延德都老实跪着,梅承泰还好,毕竟还有他爷爷来了。但定国公府么,一个人都没来。
朱厚照听说过,现在的定国公徐光祚已经病入膏肓,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
换句话说,以后定国公的门楣就靠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徐延德了。
不行。
定国公这个爵位在宗室改制后,也算是世袭罔替的一等公爵了。
徐光祚是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徐家难道就没有旁系的子嗣了。
“徐延德。”
这家伙吓得一抖,“臣在。”
“今晚谁杀的人?”
“回陛下的话,当时太乱,臣没看清。”
“喔,你回府吧。”
“啊?”徐延德还以为有什么雷霆之怒,没想到竟然这样云淡风轻,“陛下,是命臣回府?”
朱厚照受不了这个糊涂蛋了,随意挥挥手,“走吧。”
“是!”徐延德略微欣喜的应了下来,“臣谢过陛下不罚之恩,今次是臣错了,臣回去以后必定深刻反思,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