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酒肆中,结束了一天忙碌略有余钱的百姓凑在一起喝酒吹牛,欢声笑语互相调笑,好不热闹。
天下太大,大事几多?并非所有人都要去关心。
升斗小民终究要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的生活,这种闲暇时间与朋友聚在一起畅饮,一直都是大月最火热的消遣与放松。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间隔此处稍远些的一桌上,一人独自端着酒盏,点了一盘豆子默默吃着,目光偶尔会瞥向丁季那方。
当听到丁季说起墨家武馆院中柳树的异景之时,眼中更是不由得闪过一丝欣喜。
跟踪一个寻常百姓几个月的苦活儿,终于可以停了!
一场酒局散去,丁季摇摇晃晃的走出酒馆。
明月皎皎,春风送暖,夜色当时,好不惬意!
风吹过已带着几分岁月痕迹的脸颊,浓郁的酒气散去些许。
丁季轻声哼着小调,与老友告别后向着家中走去。
他的生活比之大月绝大多数普通人都强上不少,全都仰仗顾大人曾经的关照,连能娶到漂亮媳妇儿,都是因为曾在墨家武馆任职。
心中的感激无需多言,只是顾大人无需他做些什么,他也只能跟老友相聚的时候多多吹捧,为顾大人扬名了。
医者嘛,悬壶济世,这样的好人,当然要天下人一起称颂才好呢!
走在春风里,看着明显比之周围邻居家中新颖和结实几分的院门,丁季照例在心中感谢了一番顾大人,方才迈步走入家中。
正要转身关了院门,便看到一人迈步走了进来。
丁季晃了晃脑袋,目光看向来人,还以为是哪位朋友。
来人身材瘦弱而矮小,普普通通的一张大众脸,扔到人群之中很快就会忘却,记忆里也没有见过。
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之后,丁季温和的说道:“这位兄弟,这是我家,你喝醉走错了吧?要不要喝杯水?”
“呵……”
精瘦汉子冷笑一声,铁钳一般的手掌便已抓向丁季脖子,直接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额……呜!”
丁季双目大睁,双手疯狂拍打着那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掌,双腿乱蹬,喉间发出些许微弱的痛苦声响,却也不成字句。
所有的酒意刹那间消散无踪,丁季几近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扒开那只手掌,奈何精瘦汉子完全不为所动。
直至丁季脸色发青发白,连挣扎的力气都要丧失殆尽的时候,才终于松开。
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丁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又忍不住接连呕吐起来,像是要将吃下的所有东西一口吐尽。
精瘦汉子蹲下身来,等他呕吐完后,手掌抓住丁季的头发,硬生生将他的头颅的方向对准自己,声音低沉而狠厉的说道:“我问,你答。有半句废话,杀你全家。”
丁季完全不敢言语,对方的身手已完全不是普通人,只能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哪怕头发还在对方的手中,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墨家武馆里的那颗柳树,真的变成像夏天一样?”精瘦汉子终于问道。
丁季双目大睁,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连连摇头。
见到丁季的反应,精瘦汉子笑了笑,随手抽出刀来,“你这样的废物,竟敢浪费老子几个月的时间,真是该死啊!”
丁季声嘶力竭的大喊:“媳妇儿,快跑!!!”
下一刻,刀光划过,鲜血喷涌而出!
屋内,听到动静的妇人慌忙从屋内走出,当她见到院子中人头落地的丁季之时,好似有难以言喻的冷意直冲天灵,竟呆在了那里。
精瘦汉子打量了妇人几眼,妇人的容貌还算值得一看,此时胸口处衣衫不整,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露出了那半片雪白细腻的丰润。
精瘦汉子眼中露出淫邪之意,近乎昼夜不息的盯着一个寻常百姓,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真火。
“你……”
妇人惊恐的看着越来越靠近,身上沾染着丈夫鲜血的汉子向着自己走来。
怀中的婴孩被强行拽出,恶狠狠的摔在地上。
衣衫被强行撕裂的声音随之响起。
黑夜吞没了所有的呜咽和哭嚎,唯有天际的明月,仍旧皎洁明亮。
……
一处隐蔽院落。
锦衣卫指挥使陆安打开信件,认真的看了一遍后,嘴角生出一丝狰狞笑意。
“哈,墨家是吧?逮到你了!”
唯人自招
乌云自天际飞驰而来,遮盖住皎皎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