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防御,不进攻。
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已是瞠目结舌之态。
练脏大成的武者,在按着宗师打!
若是刻印下来,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大牙。
白莲教主很快便没有了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衣袍上都多了不少的拳痕和鞋印,甚至嘴角都有鲜血滑落而下,看上去颇为凄厉。
但其嘴里却是半点不客气的说道:“好,好!再狠些,让我看看你能硬逞多久的威风!小辈,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家里人在何处,不然我必然让他们在黄泉路上陪你一起走!”
公尚过根本就不搭理他,时间从未如此的珍贵过,愈发凶暴的拳掌几乎是拳拳到肉,偶尔与白莲教主僵持片刻,又占尽上风,当真是按着打。
“我看你还能够撑多久!不知死活的小辈,又臭又硬的石头!该死的墨者!”
白莲教主甚是恼怒,堂堂宗师竟被人如此欺辱,真真是岂有此理!
话才刚刚说完,公尚过又是一拳趁着他分神的时候落在了嘴上,嘴唇立刻便肿胀了些许,连门牙都有些松动。
一时间白莲教主差点没有忍住也想点燃些许血肉给公尚过一个教训。
但先前一顿毒打都挨了,这个时候再折损寿元和修为,那岂不是太亏了?
眼看着公尚过越发消瘦的身躯,哪怕怒火在眼中流转,白莲教主还是决定忍了下来。
暂时的亏不是亏,最后的赢才是赢!
别看他被打的很惨,但对于宗师来说这只能算是严重一些的皮肉伤,修养些许时日便好,而对方损失的确实货真价实的寿元和修为。
以下伐上,所付出的代价远比外在的表象更加可怕的多。
这么一想,心中的怒气果然熄灭了不少。
“哈,这一拳倒是比较用力,又耗费了多少的血肉?哎呦~这一拳对宗师来说都不容易,不得花个三四年的寿元?”
于是场面变得有些奇怪。
白莲教主一边在挨打、痛呼,一边竟还在不断的出声嘲弄,企图攻击公尚过的心态,好似占尽上风的人是他一样。
只要公尚过因为他的话语产生一丝丝停下逃遁的动摇之意,他便能够见缝插针的逆转局势,万不会再给公尚过一丝一毫纠缠的机会。
奈何公尚过完全不为所动,像是打定主意不准备活了,竟毫无半点松弛之意,哪怕他的身形已经消瘦到与大灾之年的灾民有些相似的程度,也仍不肯停下半分。
白莲教主眼中满是愠怒之色,甚是憋屈。
尼玛的,这家伙是想痛痛快快打他一顿然后干脆利落的赴死吧?!
虽然赢家肯定会是他,但心中的憋屈怎么都舒缓不了。
看来等会必须要将所有目击者全都干掉了……再派人查一查公尚过的亲友,别以为一死就能了之,这事儿没完!
这么想着的时候,极远处有两道虹光正在飞驰而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两道身影在白日间也无比明显,犹如白虹贯日,迅猛至极!
顾担出手
来人的速度出奇的迅速,特别是在白莲教主关注到的时候,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本就如白虹贯日般的神速竟又快了数分,刹那间就将另一人甩在身后。
“嘶~”
因为这短暂的分心,白莲教主的脑袋又挨了公尚过一拳,眼前都要有金星冒了出来,心中大愤,“又来两位宗师,你跟我玩什么命!”
这万寿山不过是大月皇陵之所在,何德何能聚齐三位宗师啊?!
关键是整个大月有名有姓的宗师都那么几位,彼此肯定都见过。
坏消息是,白莲教主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好。
好消息是,便是宗师也是谁都不服谁。
公尚过充耳未闻,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势大力沉的拳脚不断落在白莲教主的身上,那一朵真气白莲早已裂开成为八瓣,再也不负最开始那般轻盈招展、美轮美奂,更像是残花败柳生机将尽。
直到流光在眼前落下,一只手掌拉住了公尚过。
早已等待许久时机的白莲教主找到机会,一个翻身好似泥鳅般冲起,真气鼓荡,将身上的尘土尽数抖落散尽,衣物有真气相护倒是幸运的没有碎裂,但身上的狼狈却并非是真气所能解决的。
他此时披头散发,嘴唇红肿,脸上竟还肿了一块儿,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滑稽,少了那份宗师风度。
但一直保持着碾压性进攻的公尚过,情况看上去比他还要惨烈的多。
原本器宇轩昂的身躯已然几乎塌陷一般,说一声骨瘦如柴都不怎么为过,哪怕没有横生变故,公尚过也根本撑不了多久就会油尽灯枯。
人之血肉自有其极限,刹那间的爆发所需要的是埋葬未来,如此伤势,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这个时候,白莲教主才有闲心打量一下新来的,暂时为他解了围的宗师是哪一位。
一看不要紧,这位还真是面生得很!
但单凭其容貌,但凡见过总不可能忘掉,哪怕不通武艺,这副俊逸的面容总该让人留有印象才是。
既然如此面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未曾见过这位武道宗师。
但这还不止是让白莲教主最为惊讶的。
最让他惊讶的是,墨丘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这位新来的武道宗师的怀中,一动不动,其气血虽然仍旧显得旺盛深邃,可宛如一潭死水,根本没有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