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万仙来朝
“您要走?”
刚刚还好似卸下了浑身重担的年轻夏皇,骤然再度紧张起来。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上一次顾先生离去后,可是好些年没回来!
这一次更是涉及到了整个修仙界都无法解决的陨道天河,这再一走,恐怕是相见无期啊!
“夏朝如今已是走上正轨,已可自行解决之后的事情,无需再特意帮扶。一颗参天大树,还需自身努力茁壮成长才是,外界的雷霆雨露,都不过是一时之变,唯有自身根本,才是立足之道。”
顾担缓缓说道,声音柔和。
事实上在后辈面前,他一直都很温和,即使是当初差点犯下大错的启志帝,他也较为宽容。
毕竟严格来说,此时能出现在他面前的夏朝人士,莫不是百余年间的后辈,他们的爷爷过来都得给他磕一个。
虽然顾担不会因此孩视他们,却也更多了一份属于长辈的宽容与和善。
倒不是因为他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只是因为很多事情,顾担已经亲身经历过了,拥有更加豁达的心态。
当然,必要的手段还是必须要有的。
比如替他们挡下陨道天河的压力之后,再告诉他们自己将要远行的消息。
如此,仍可让夏朝保持一种紧迫感。
一直处在严重的紧迫感之中,会让人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甚至自暴自弃。
但若没有紧迫感,又容易耽于享乐、不思进取。
如何把握中间的那个度很重要。
陨道天河的事,如今没有人能承受,所幸他可以凭着自身遗留在夏朝的威望将这件事压下去,让他们信服。
而自己要走,则意味着夏朝要全凭自身能力应对那些跨界而来的修仙者——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