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便是接风宴。
席间,霍斐然与镇南王等人推杯换盏,只有霍熙然一个人心中惆怅,没有参与进去。
他脑子里担心的都是项鹿,直到现在项鹿似乎还没有动静,他到底打算怎么逃出去?
可现在众人正高兴呢,没人那么没眼色在这个时间提起项鹿。
霍熙然也不好开口。
镇南王却主动提起了孙子,问道:“听你大哥说,熙然这段时间安分了不少,一直有在好好念书习武?”
霍熙然回神,连忙点头,乖巧道:“可不是嘛,我可听大哥的话了,练功读书一样没落下。”
霍斐然笑道:“是么,也不知是谁早上起不来,想方设法让我减少一个时辰的练功,读书也不认真听,把牛大儒气得根本不想给你授课,若不是……”
他本想说若不是有鹿鸣在,牛大儒早就辞职不干了,突然住了嘴,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镇南王看着孙儿,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霍熙然耷拉着脑袋,苦着脸道:“那些之乎者也听着让人昏昏欲睡,我也控制不住啊。”
镇南王大笑。
有世子在,对这个孙儿他也没那么多要求,只求霍熙然安分守己就行,因此听了也不生气,只觉得孙儿天真可爱。
“不过,”霍斐然话音一转,又道,“咱们也不能小瞧了熙然,他虽然不爱读书,作诗却是一把好手,随口一句,就令黔州城莘莘学子自愧不如。”
霍斐然给祖父斟酒。
“这就是我信中提到的,熙然煮出来的酒,祖父试试?此酒甚烈,祖父可得慢点儿喝。”
“父亲,你也尝一点儿。”
霍斐然长袖善舞,把席间的气氛弄得一派和谐热烈。
他不断地给众人介绍着弟弟弄出来的新花样,时不时贬斥弟弟两句太过贪玩、不务正业,引得镇南王数次大笑。
霍熙然再傻,也知道哥哥这是在帮自己。
他没那么会说话,只能看着霍斐然表演,心里只想着项鹿的事,霍斐然却悄悄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着急。
先把镇南王哄开心了,等他吃好喝好休息好, 才能谈别的,届时不管是想求什么,都容易一些。
然而与此同时,柴房里已经有了动静。
柴房外的守卫没办法和众人一同饮酒作乐,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因为在岗位上,也不敢随意饮酒,怕坏事儿,但嘴里还是忍不住互相抱怨几句,精神不由得放松了不少。
林钟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他拿着酒坛,假借给众人送酒的名义靠近,却在靠近后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割开了窗户下两个守卫的喉咙,他捂住他们的嘴巴,不让他们发出声音,随后轻轻将两人放倒,从窗户进入柴房。
刺杀
当林钟进入柴房,和被关押的项鹿对上视线时,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是你?”项鹿道。
林钟嗤了一声:“你不希望我来,我还不想来呢,没想到我一直以来都是在跟你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