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苏鸢细嚼慢咽,举止优雅,深得叶洁喜欢,是越看越喜欢。
“还是鸢鸢淑女,长得又好看!我就说嘛,苏建国那张大长脸,怎么可能生出像鸢鸢这么漂亮的姑娘~果然,不是亲生的!”
“咳咳咳,咳咳……”
苏爱民被冷面汤呛得不轻,忙掏出手绢擦嘴。
叶洁为他拍背,自顾自接着往下说:“等你回京后,告诉苏建国,以后鸢鸢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他要是敢耍手段欺负人,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苏爱民咳得说不出话,只能听之任之。
深夜,苏鸢躺在床上睡不着。这是她第一次在外留宿,还没适应新的环境。
叶洁住在对面床,也睁着眼睛没睡。
她侧过身,面对苏鸢说:“冷丁换个环境是这样,慢慢就会习惯。下乡插队苦着呢,你真做好准备了?”
静悄悄的夜晚,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很清晰。苏鸢轻咬嘴唇,思忖片刻回答道:“身体苦总比心里苦强,不查明身世,我这辈子无法心安。而且我相信,只要做得足够好,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
她目光坚定,如星光般璀璨,叶洁看了,欣慰一笑。
第二天上午。
四人来到青山市中心医院。
苏爱民忙里忙外,带着叶洁做了各项检查,叶洁也相当配合,还夸他是大孝子,要比他爹强多了。
从小被打压教育,这句夸赞令苏爱民十分受用。他更加尽心尽责,顶着近三十度高温,毫无怨言。
经过一系列检查,得出的结果是:叶洁的心脏确实不好,而且肾功能也不行,需要长期静养。
听到这一结果,苏爱民紧锁眉头,真心实意建议她去京市看病。
但叶洁非常执拗,不愿意离开这里,根本劝不动。
无奈之下,苏爱民前往邮局,给苏父打去电话。
电话那端问得很详细,他一一作答,毫无隐瞒。
听完一切,那端说道:“你买后天车票回来吧,叶洁的事,你不用再管。”
“……”
苏爱民一脸懵逼,实在没弄懂对方的意思。
如果不愿管叶洁死活,那当初为什么让他千里迢迢跑到东北,只为带她看病?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爸,您真的决定了?”
“嗯,去过白云村,就赶快回来。”
苏爱民挂断电话,沉默许久……
另一边。
在招待所里,苏鸢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笑着嗔怪道:“干妈,您都快吓死我了,我以为那些检查都是真的呢。”
“检查是真的,结果是假的。这些年我也有人脉,想骗过苏建国一点不难。”
可苏鸢还有其它担忧,“万一我爸让您去京市检查怎么办?那里没熟人,不能偷梁换柱。”
叶洁摆摆手,毫不担心,“不会的。我太了解他,如果他真的相信我有病,是绝不会让我去京市的。”
苏鸢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想了想,隐约有些懂了。
心情随之低落,“干妈,您为了我不仅撒谎骗人,还要到处欠人情,真的对不起。”
见她内疚,叶洁轻笑出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的善良,也信苏建国那人已坏到骨子里。那点人情不算事,你不用担心。”
“真的谢谢您。”
苏鸢回抱住她,很贪恋这种温暖。
知青报道是明天。从招待所退房后,他们坐车到西河县,打算在叶洁这里住一宿,第二天出发白云村。
身为白云村村民,姜松给苏鸢讲了许多村子里的事。
比如谁家有二流子不能得罪,谁家最富有天天吃肉,就连谁家生了双胞胎,都要告诉她。
苏鸢听得很认真,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苏爱民一直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回想父亲的那些话,他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叶洁看出他的反常,故意搭话道:“你怎么了?郁郁寡欢的。”
苏爱民回过神,说了句“没事”。
他看似平静,但眼底的闪躲却出卖了他。
这副心虚模样很好猜,叶洁在心里冷嗤一声,朝远方的苏建国,骂了一句“王八蛋”。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