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怀着失落的心情,把钢笔装回挎包里。
沈晴见状,眼珠儿一转,劝慰道:“你别太难过,等十一大联欢,咱们去青山市表演节目,顺便把钢笔修好呗。”
从白云村到青山市的客车,每周只有一趟,出门必须要有村里开的介绍信。
马上就要秋收了,想请假没那么容易,苏鸢认真想了想,决定还是参加那个大联欢吧。
不然,想把钢笔修好,可能要等到入冬了……
在回村之前,他们又来到邮局。
周末,这里人很多,需要排队才能领到包裹。沈晴站在队伍其中,回想着刚刚在铁轨旁的那一幕,忍不住笑。
“不知道为啥,姜松那张脸总在我脑子里出现,刚才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男人!”
“……”
听了这话,苏鸢的脑海中也不自觉地浮现一张俊脸,她连忙挥掉,并转移话题:“今天领的包裹,是你在下乡前寄的吗?”
“对,我妈怕我冷,走街串巷换了不少棉花回来,絮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和褥子。又怕我拿不动,这才邮寄过来。”
沈晴父母都是国营大厂的工人,家庭条件不错,哪怕家里孩子多也没厚此薄彼。提到父母给予的爱,她脸上尽是骄傲和幸福。
苏鸢见了不禁猜想,自己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
此时,在京市。
张兰娟苦着脸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燕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幅画面,好奇走过来问:“妈,您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如见到救星般,张兰娟立马坐直了问:“燕子,我想吃西城的核桃酥,你能不能帮我买回来?”
说着就要掏钱,却被文燕及时阻止了,“妈,我还有重要事要做,真没空。不如您让小雪去买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肯定会帮您跑腿的。”
提到赵小雪,张兰娟的脸色更不好了。
“那孩子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家务活也不干,全都由我干,真是欠了她的。”
如果是以前,苏鸢会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会跑到西城给她买最爱的核桃酥,如今一切都没了。
见其一脸埋怨,文燕笑了,“妈,亲生母女哪有隔夜仇,我劝您还是慢慢适应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张兰娟哪能听不出她的幸灾乐祸,不由得心中一梗,有股气上不来,憋得很。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是半个月后。
除了苏鸢和沈晴,村里还有一名叫杨晓红的姑娘参加大联欢。
其他人为了挣工分,都不愿意报名。
隔壁村是四个人,比他们村多了一个。排练地点定在隔壁村的村委办,从白云村走路要半个多小时。
比起繁重的农活,这几步路不算什么。
杨晓红领着他们,抄小路七拐八拐到达目的地。村委办里,已有四位姑娘等在那里。
其中一位姑娘看见苏鸢,激动出声,“苏同志,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苏鸢定睛一看,原来是冯书苗。火车上的缘分让两人一见如故,再次相遇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十分亲昵。
这时,村里的妇女主任扬声道:“大家静一静!距离国庆节没几天了,咱们先把节目定下来!”
合唱还是舞蹈,由大家投票决定。
比起跳舞,合唱比较容易些,几乎所有人都选择大合唱。为了不拖后腿,苏鸢举起右手,自爆道:“领导,我五音不全,可能会拖累大家。”
妇女主任转头看向她,蹙眉问:“你是那位军嫂?”
苏鸢眨了眨眼睛,十分心虚得“嗯”了一声。
“那没事,五音不全不算大毛病,到时候干嘎巴嘴就行,观众席离舞台那么远,谁也看不出来。”
“……”
领导都这么说了,苏鸢抿了抿唇,没再发表意见。
最后,大合唱的曲目定为《洪湖水浪打浪》。
这首歌,苏鸢很熟悉,以前坐在钢琴前练习过无数次,还和傅墨白一起弹奏过。
熟悉的旋律响起,她只张嘴没出声,很怕扰乱别人的正常发挥……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每隔天,就会进行一次练习。有时候,他们还私底下聚在一起,练歌聊天,互相交流各村的八卦新闻。
某日,练完大合唱,大家坐在村委办门前的大榕树下吃冰棍。
苏鸢问向杨晓红,“你认识方德胜吗?那人怎么样?”
杨晓红听了脸色一变,“怎么?他骚扰你了?”
“没有,只是听别人提过他。”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