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后冷哼一声,“你那么能,怎么晕倒了?万一那天是在水里晕过去的,怎么办?以当时的情况,谁能救你?”
他言辞犀利,令她一时无语,过了好半晌才说:“假如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选择。如果换作是你,难道你会见死不救吗?”
这下换成傅墨白说不出话了,他是一名军人,肯定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出声。
直到苏鸢的肚子“咕噜”一声,才打破这片寂静。
她抿了抿唇,主动求和,“好啦,我都快饿死了,你快去做饭吧。再饿一会儿,你闺女儿子都该造反了。”
傅墨白被逗得轻笑,紧接着板起脸,正色道:“这次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记住,如果你真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最后一句话让她愣怔一瞬,内心深处酸胀得难受。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开学日。
苏鸢准时来学校报道,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孕妇看待。
但学生们都知道她怀孕了,一个个的,变得格外乖巧懂事。
姜原再一次陷入危机意识,趁下课时间,悄悄问苏鸢:“老师,您不会等快生的时候也离职吧?”
之前班上的老师,生完孩子就再也没回来。
苏鸢笑看着她,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当然会继续教你们啊,我不是承诺过吗,会把你们这届带到初中毕业。”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原瞬间笑了,她很想抱抱苏鸢,又怕不小心碰到肚子,就很纠结。
苏鸢见状,对她摊开右手,“把暑假那篇作文给我,我要进行验收了。”
说着,又转身面向李树,“还有你,也不例外。”
俩孩子面面相窥,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绝望。
“老师,能不能明天交?我再修一修。”
“不能,现在就要交。你俩别再磨蹭了,难道都没写作文吗?”
怕她误会,姜原急忙从书包里掏出一叠信纸,双手递过去,“您留的作业,我咋能不写呢。快,请过目!”
李树也把自己的作业交给她,眼底充满心虚。
从京市回来后,他一直在带娃,那600字根本没用心写。
苏鸢收下作业,并没有着急看,而是关心起小婴儿的近况,“你妹怎么样了?现在还闹你吗?”
提起妹妹,李树那张稚嫩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可能知道我开学了,她最近很听话,我妈都夸她特别省心。”
苏鸢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最近做的小鞋子,送给他,“喏,这是我无聊的时候织的,如果大小不合适,我再改。”
李树接过鞋子,鞠躬感谢,并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用力记上一笔。
开学后,学校又要组织勤工俭学活动。知道自己的身体应付不来,苏鸢把活动管理员的位置让给劳动老师萧振山。
她平常观察过,这人虽是个大老粗,但凡事认真负责,公平公正,一定能把这项活动做好。
傍晚,傅墨白来接她放学。
两人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到电影院,打算把新上映的电影看了,就当是宝宝们的学前教育。
电影院门口有卖汽水、冰棍和烤地瓜,苏鸢很想喝汽水,于是拽了拽男人的衣袖。
如果换作以往,他早就屁颠颠得去买了。可今天却迟迟没动,“乖,咱们喝点白开水,不喝汽水行吗?”
可孕妇的馋劲儿上来,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只想喝汽水,要是你不去,我就自己买。”
傅墨白对她耳根子软,只能妥协,“喝三分之一行吗?凉的东西喝多了容易拉肚。”
苏鸢勉强答应,眼巴巴地看着他去买,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男人朝她这边走来,脸上挂笑,“真巧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苏鸢闻声转过身,许是一孕傻三年,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你是……”
“咱们在火车上见过,我还向您讨过红烧肉呢,记得吗?”
提起红烧肉,苏鸢彻底想起他是谁?不由得心生戒备。
把多次偶遇当成巧合,只有傻子才那么干。
也许是怕她不信,对方又补充道:“我是出差来这儿,你和你丈夫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人会无缘无故花大价钱请陌生人吃饭。苏鸢不信所谓的一见如故。
“不好意思,我和我爱人已经买了电影票,您还是别破费了。”
她话音刚落,傅墨白握着一瓶橘子汽水走到她身边,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苏鸢如实回答,末了,两人心照不宣地望向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