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犹豫一瞬,最终没有说出真相,他不想让家人看见孟霜不好的一面,于是谎称两人吵了一架有点小矛盾。
江枫远不疑有他,对其批评道:“你是个男人要有担当,多让让她能死啊?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平常多带她出去逛逛,别总闷在家里,好人都能闷出病来。”
江北连连称是,蒙混过关后松了一口气。
上午,江枫远带着苏鸢和傅墨白开车来到一处墓园。
这里埋着他的母亲,也就是江老爷子已过世的妻子。
当年,苏鸢被人偷走,老太太一直非常自责,责怪自己没把孩子看住。直到去世前,仍在叮嘱江家人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
苏鸢站在坟前深深鞠躬,向其介绍自己,“奶奶,我是鸢鸢,来看您了。”
江枫远站在旁边,眼眶湿润,跟着附和道:“妈,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鸢鸢幸福,她是个好孩子,爸很喜欢她,如果您还活着,肯定会特别稀罕她。”
怕苏鸢伤感,他的话适可而止,并转移话题道:“鸢鸢,你爷爷送你玉佛,是想为撑腰,从今以后无论是谁都不敢欺负你,你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知道吗?”
这就是江家的底气。
苏鸢点头应下,内心深处划过一股暖流。
摆放好祭品,走下山,时间已到中午。
江枫远看了一下手表,问:“你们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我还要上班,会让小赵送你们。”
苏鸢还要去找文燕,不想耽误他的工作,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我和墨白坐公交车就行,您快去忙吧。”
可江枫远执意让小赵开车送他们一趟,无奈之下,苏鸢只好答应。
小赵先把江枫远送到军区,然后开车送他们来到文家。
文燕刚好在家,当她看到苏鸢时,眼底尽是欣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让我去接你呀?”
苏鸢也很激动,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松开,“我昨天回京的,今天就来看你了,你高兴吧?”
文燕猛点头,兴冲冲得把她拉进屋,傅墨白紧随其后,没打扰他们的相聚。
文母见状,端来茶水,笑呵呵地问:“你们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江家吗?”
如今,大院里所有人都知道,苏鸢是江家丢失的孩子,如果不是苏家,她不会与亲人分离将近二十年。
苏建国为此事前途尽毁,其他几人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因为大家都会选择站队,当然是选择站在江家这一边。
为了不得罪江家,哪怕江家从未发话,有些人仍会故意针对苏家人。
文母懂得其中利害关系,无比庆幸女儿和苏鸢的友情没受其影响。
苏鸢转过头,对她答道:“嗯,我昨晚在那边住的,我爸妈想让我多陪陪他们。”
见她苦尽甘来,文燕很替她高兴,不由得感叹道:“真好~你终于找到家人了!”
“其实,是他们先一步找到我的。”
有些事,书信里不方便说,两人相携走进卧室,说起了悄悄话。
这间屋子原本是文燕和苏爱军住的房间,可苏鸢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件男性物品,连摆在书桌上的结婚照片也不见了。
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犹豫片刻问:“你和苏爱军怎么了?”
提起那人,文燕淡去笑意,没好气道:“我跟他快离婚了,他回苏家住了。”
合奏
“你们为什么会离婚?”
在苏鸢的印象中,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感情一直很好,就算当初张兰娟再作妖, 文燕也没想过离婚。
可现在……
她不得不多想,“是因为我吗?”
见她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文燕赶紧打断, “跟你没关系, 你别瞎猜,我俩是因为人生观不同,再怎么磨合都没用,所以才离婚的。”
就比如说,苏家干的那些事,文燕觉得苏建国处处受打压是罪有应得,可苏爱军却认为, 大家对苏鸢的亲情是真的, 不能因为苏艳宁的过错, 牵扯到他们,那样太无情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离婚是必然的。
苏鸢不清楚内情,只能轻声安慰她,“如果你想出去散心,我随时都能陪你。或者, 咱们吃点好的, 心情也会跟着好。”
文燕被逗笑, 挽上她的胳膊撒娇, “这可是你说的!我想去津市看海,就咱俩行不行?”
津市离这儿不远, 苏鸢点头应下,“当然行,咱们谁也不带。”
说完,两人还拉钩盖章,把计划定在下周末。
从文家出来后,苏鸢敛去笑意,还是有点自责,傅墨白看出她心情不好,沉声问:“怎么了?”
她抬眸看向他,说出心里话。
“我总觉得文燕离婚,是因为我。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应该不会离婚。”
傅墨白能理解她的想法,却不赞同,“他们的事跟你没关系,追根究底,是两人的观念不同,就算现在不离,早晚也得离。也许趁早离婚对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