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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黎志四十九年,淮安总兵被判了通敌叛国,这镇守在淮安数年的庞然大物才彻底倾塌。

可在这突如其来的倾塌和仿佛早有筹谋的让这个家族消失得彻底中,她们到底还是在通篇的“李家”与“罪人”里寻到了一个傅家人。

——傅湘姩。

她是淮安总兵那一子的妻子,她是淮安傅氏二房千娇万宠的嫡次女。

在黎志四十九年,她被处斩的那一年,她才二十七岁,正是一个女人最黄金的时候,可她死了。甚至因为随夫家获罪,淮安傅氏救不下她,为了保全家族还将她从族谱中除名,遵循圣意,不允许给她立碑,不允许给她发丧,她的头顶上一辈子都印着罪臣李氏之妇。

那块无字碑,是她不掌权势的父母亲人,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可这实际上也并不算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相同的姓氏并且与淮安总兵有联系罢了。

但真的就这样简单吗?

余姝突然有些不想往下继续看。

魏语璇见到了她的停顿,笑了笑,主动抬手给她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没有什么东西,信息也没有多少。”

余姝垂眸看向最后一页,仿佛开玩笑一般,上头写着的是傅湘姩未曾孕育子嗣。

这种风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很熟悉,带着与傅雅仪如出一辙的恶劣,先给人足够震惊的消息,随即再给人当头一喝,一切希望都落了空。

余姝抿了抿唇。

“你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魏语璇衝她扬了扬下巴。

“说不定我们做什么从来就没有逃脱过夫人的法眼,而我们已经全然暴露还未知呢。”

“她能给蜀南王做一场戏,那也就能给我们做一场戏,她给我们做的戏引到了淮安总兵身上,你觉得她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呢?”

余姝沉默起来,她的目光骤然变得有些莫测,最终隻哑声道:“让我想想。”

她拿着这几本文书,并没有再久留,魏语璇大概知道她内心复杂,隻提起自己的酒壶隔空衝她敬了敬。

“余姝,你想过你想要做什么吗?”

这句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余姝却听懂了魏语璇的意思。

从头到尾,无论是余姝还是魏语璇,都没有过确切要做的事。

魏语璇被生母抛弃背叛,哪怕在再次听到魏清弭的消息时涌动起了自己的恨意,可她从来没有过切实可行的方案,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魏清弭的权势那样大,她在这边陲又能奈她何呢?

余姝知晓了她余氏一族灭族的秘密,知晓了姑姑要做的事,知晓了永王一脉的纠葛,更是知晓了龙椅上那位做过什么事,可她依旧是无所事事的,仿佛除了在落北原岗继续经营,她做不了任何事,前有狼后有虎,既要顾及随意做什么坏了余羡的事,又要顾及自己会不会拖累傅雅仪,仿佛最能选择的就是当个傻瓜,知晓一切也当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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