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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仪勾了勾唇,低声说:“也是我未来想一同走下去的人。”

傅女士:我宝真好哄。

七月

拥繁二十九年七月。

距离傅雅仪前往淮安已经有两月,按理来说她应该早已经到了淮安傅氏所在之地。

淮安傅氏延续百年,全凭其不争不抢激流勇退,可是这也代表着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们是不会应允了傅雅仪的想法,傅湘姩仅仅只是二房的嫡女罢了,一个所谓的嫡女不值得她们参与那样风险的事。

但这两个月,仿佛压抑平静的前些年份已经结束,整个魏国都陷入了天灾人祸中。

七月气温高又多暴雨台风,江州至江苏等地水系密集,一着不慎便会决堤淹没庄稼农户,有的甚至会淹到城池中去,这些年各地都有修筑堤坝,可今年的暴雨显然超乎想象的多,以至于多地决堤死伤惨重。

西北一带如今却滴水未下,连碧江所流的分支都显现出不少干涸迹象,前些年大兴土木修筑的天梁渠没有发挥半点作用,西北一带的庄稼枯死大片。

而在西南一片本就战乱频发,近日还出现地龙翻身,震感威慑天地,死伤也不少。

地龙翻身不关皇帝的事,可江南一带的堤坝和天梁渠显然爆了大雷,就如同夏州口一般,工程建设有问题导致一方决堤一方发挥不了作用,朝中吵成了一团,以赵玉为首的官员要求皇帝严查这两件事,并且还将夏州口旧时重提,还拿出了彼时的西北州牧现在的户部尚书,以及彼时的监察使互相勾结,逃脱罪责的证据,要求严惩两人及党羽以儆效尤。

皇帝当场龙颜大怒,拂袖而去,罢了三日的朝。

彼时余姝接到消息时也不过哼笑一声罢了。

皇帝正在自己作掉自己最后的退路,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还是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得到的皇位,年纪越大疑心病就越重,恨不得将权力全部收归自己掌心,所以他喜欢宦官和奸佞,不喜朝上会质疑他的决定,提出自己见解的臣子们。

赵玉等人的发难在他心底和挑衅皇权没什么区别,偏偏还证据确凿,容不得人辩解。

按照皇帝的反应,他估计都没觉得户部尚书跟监察使有什么大错,若猜得更大胆些,这两人皆是皇帝属臣,贪得的钱与珍宝少不得要给皇帝更多,皇帝真的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钱从何来吗?说不准只是他不在乎罢了,天底下的昏君都能装成一幅一无所知的模样享用着奸臣的供奉,只要那不是他贪的,与他何关?站在穹顶上的人又如何会真的去考虑普通百姓的生活如何呢?

他三日不上朝,比起因发现自己中意的臣子贪污造成数十万百姓受灾,倒不如说是拿这三日的时间给西北州牧与监察使洗清自己的嫌疑。

因为三日后,西北州牧负荆请罪上朝,先是愧疚于自己治理不力令夏州口遭受灾祸,随即又拿出了自己在西北一地所收到的万民伞,直言虽有不当之处,对西北百姓却无愧于心,话指赵玉捏造证据诬陷于他。

余姝仔仔细细思考了一下这些万民伞从何而来,骤然想起前些时日西北各地似乎有送鸡蛋留名的事,主要在极为贫困之所开启,二十个鸡蛋换一个百姓的名姓,参与者众多,这年头二十枚鸡蛋已经是极大的吃食了,够一家三口吃整整五日,省着点吃甚至能吃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