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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不通,为何你不自己上门而是要让我上门。”

傅雅仪笑笑,“淮安李氏已经没了,能够光明正大为李氏声冤的只有淮安傅氏。”

她的话着重落在了淮安傅氏几个字。

余羡不是蠢人,她这么一说便懂了。

傅雅仪现在代表的已经是西北傅氏,西北傅氏代表的是西北半片商业集团,尤其魏清弭还在江州给她埋了那样一个大雷的情况下,很容易成为朝廷反咬一口的破口。

傅雅仪淮安李氏遗孤的身份不能透露丁点。

当然,也还有别的原因。

淮安傅氏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团结一心,一个宅子里人多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也就多,傅氏现任多家主并非傅雅仪的母亲傅湘姩所出的二房,这么多年来甚至因为傅湘姩的缘故,二房正在被逐渐边缘化。

若是淮安傅氏一族的主支,傅雅仪敢打包票,不会有人敢去和朝廷叫板,更别说是去揭皇帝的短给已经判了通敌叛国之罪的李氏陈冤了,风险高,收益小,没这个必要。

整个傅氏一族可能会出头的只有一直隐忍蛰伏的二房一脉,傅雅仪并不介意在这种特殊时刻送她们一场富贵,只要她们敢应,她便敢保二房一脉拿到傅氏一族的话语权。

而这件事,傅雅仪去做并不合适,她并不觉得这仅凭亲缘关系便能达成,这种时候亲缘关系反而会成一种阻碍,令二房一脉多想多思。倒不如余羡出面,让这件事成为一场交易。

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女人在短短片刻之间达成了什么惊人的协议。

她们就像方才普普通通的来一般,又普普通通的离去,甚至走之前茶摊娘子还高声朝傅雅仪笑道:“姑娘,和你婶子这就要走呢?不多喝一盏茶吗?”

一旁的余羡微顿,随即撇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傅雅仪,难得见着这样促狭的后辈,冷不丁便被摆一道,一句”婶子“一出来,她险些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

余羡的声音从面巾下头传出来,同样是带点口音的话,回应自若,“便不留了,我还要带我这蠢侄女去瞧瞧赶海呢。”

两人往外走去,将将离茶摊远了些,进了海边的主街后余羡才缓声问道:“她如何了。”

两人方才的对话全程没提过余姝,可这一刻傅雅仪却也知晓她问的便是余姝,简略回答道:“颇好。”

“我过几日会去探访淮安傅氏,”余羡的马车停在僻静处,到了无人的巷口她才低声说道:“她在你西北,便请你照顾好她。”

这句话余羡说得倒是颇为诚挚了,至于余姝和傅雅仪的关系她也懒得再想多的,现如今诸事繁多,她几乎快顾不上余姝那一头,也是如此她才百般希望余姝留在落北原岗,中原的战乱甚少牵连到西北,就算整个中部南部都乱了,遥远的落北原岗也能保持平稳,顶多受点影响,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