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2)

躺在房间里的陈家姑姑腾的做起来,眼睛里冒火,她到是想要看看哪家的小姑娘讲话这么难听,这是往她家顶顶肺管里戳啊,就要起身,就被身边的陈奶奶拦住,眼神清明,一看也是没睡着的人。

“妈,你拦着我干吗?那小姑娘讲话多难听,我们顶顶欠她钱不成,用得着这时候上门讲这些。”陈家姑姑冲着母亲吼,她是真心疼自己侄子,这场闹剧传到她耳朵边的时候传的多难听,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侄子,她自个没个儿子,受陈家奶奶影响,也是个重男亲女,自己的女儿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家里还是得有个男孩撑门户,她和丈夫都是有工作的人,丈夫对男孩女孩无所谓,怕丢工作,就只要一胎。

还没生女儿的时候,心里还会有点念想,结果生出来不是个带把的,心里就一直有些遗憾,对陈顶顶就更好了,也是真心对待的,平时就算工作忙,也会心里惦记着,收集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让母亲过来拿。

他哥哥做出这种事,她都觉得不要脸,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无力回天了。

这会也是心疼侄子,才在家里住下,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不小心触碰到孩子的哪一根神经,出点什么事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陈奶奶揉揉眉心,“闹什么闹,睡觉。”

陈家姑姑看母亲不管的样子,着急了,“妈你不管管吗,顶顶要是想不开”剩下的话被母亲凶狠的眼神给吓的咽回去了。

“呸,你给我闭嘴,你这张嘴从来就每个把门的。”谁说陈顶顶不好,陈奶奶就和谁急,她自己都不行,何况是陈家姑姑,躺下,想起外面清脆的有活力的女孩声音,难得心里的愁绪减轻不少,到底是个好孩子,会记得顶顶的好,没有辜负顶顶。

陈家姑姑看母亲躺下了,也跟着重新躺下,心里还是不甘心,“妈!”

“那是你大侄子每天挂在嘴里挂在心里的他的宝。”一句话让陈家姑姑哑然,钱小宝的大名在陈家那可是顶顶有名,毕竟是陈家长孙心心念念的人。

陈家姑姑虽然因为抽不出时间,没有和钱宝撞上过,但是对这个钱小宝这个名字可耳熟的很,谁让每次她妈过来的时候,都念念叨叨的。

也不在说什么了,人家小姑娘说一句的效果比得他们这些旁人的十句百句,要是平时心里指不定多酸,他们这些亲人还比不得一个外人,白对你好了,但是现在,真没人会想那么都,就想着能有个人能安慰安慰顶顶,让顶顶那孩子心里好受点,就成了,哪还计较得了那么多。

顶顶多惊喜,猛的睁开眼睛,飞快的拉开后窗,眼睛亮亮的,月光照在眼前女孩身上,清清冷冷的,但是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怔怔的站在里面看着她,不可思议,就怕是梦是假的,他明明知道是真的,但是心里却不断在退缩,害怕,怕自己一个动静大了,人就消失了,不见了,随着朦胧的月光一起。

钱宝一下车就往这里奔,话都来不及和自己爷爷奶奶说两句,结果你陈顶顶只顾自己在屋子里要死要活的,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小姐脾气就上来了,觉得自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人家根本不在乎。

好不容易等到人有动静了,开了窗,又只会傻愣愣的站着,又气又有点心疼,顶顶什么时候在她面前不是个小太阳一样,暖呼呼的,哪里有过这样忧郁的眼神。

眼睛都快滴的出水了。

忍不住心软,朝着人招招手,“快出来呀。”语气里还是改不了的娇气蛮横霸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高不高兴,你都得听我的。

陈顶顶会在乎吗,他要是会在乎就不是那个传说中钱小宝的“小奴才”了,尤其是这会,这一刻,陈顶顶觉得,就算眼前的小宝是一个妖精,诱惑他要他献出他的心肝,鲜血,甚至是生命,他都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很多时候,爱情的萌芽就在那么一瞬间,一个场景,一个人。不需要旁的添加,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身手利索的从窗户爬出去,一看就没少干过这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个小公园里,这附件有两个公园,在另一天有一个没建多久的新公园,更大更受周围居民的喜爱。

这个破旧的小公园就荒废了起来,白天还会有周围的孩子过来玩耍,晚上就荒无人烟了,寂静一片。

往常钱宝肯定不会往这里来,多荒凉,小路上倒映着斑驳树影,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她精神绷的死死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害怕的不行,还要强撑了面子,假装一点都不害怕。

你说,这样的小宝,怎么能不让顶顶宝贝她,百倍千倍万倍都值得。

快步走上前,很自然的伸手牵住小宝的手,“我害怕。”

握住顶顶的手,感受掌心传来的温度,松了口气,胆子也大起来了,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得意的眉飞色舞,“你胆子真小,瞧我,什么也不怕。”

“你可牵住了啊,手松了你要是吓的尿裤子我可不管。”这话说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害怕,还非得将这名头安在人家陈顶顶身上,就死要面子。

“好。”这也是个非常没有原则的人了。

走了一会,两人在一个石板凳上坐下。

沉默了一会。

钱宝是一个没有多少耐心的人,一跺脚,轻轻的,新买的皮鞋,舍不得呢。

“新买的皮鞋?”一早就发现了,观察的仔细着,钱宝穿过的鞋子衣服,都记得一清二楚,也不等人回答,又自顾自地说,“有点磨脚是不是?把鞋脱下来,我给你撑撑。”

怎么撑?

他将自己的脚后跟往钱宝的小皮鞋里怼,不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过了那个度。

钱宝就光着脚丫子晃,嘴里喊着,“慢点慢点,别撑坏了。”宝贝着呢。

多稀奇的景象。

月光下,一个男孩用自己的脚去帮女孩撑鞋子,就算男孩个子不高,还未开始发育,但脚始终要比女孩大,皮鞋后脚跟那处又硬,得反反复复好多次,还得小心又小心,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显然钱宝已经习以为常了,心满意足的穿着刚刚好的新鞋,踩在地上走了两步,刚刚好,笑的小脸蛋红润润的。

顶顶就看着小宝蹦啊跳啊, 也笑,温温柔柔,眸里藏着不自知的忧虑。

今天小宝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鞋子, 走过来, 蹲下, 拉过顶顶的手,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顶顶弯着的嘴角顿住, 垂下眼睑, 怔怔的看着地面, 轻轻的说, “小宝,我没有爸爸了。”在陈贺明选择出轨并有了一个儿子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在是他陈顶顶的爸爸, 他没有这样的爸爸。

“我的真的恶心, 恶心那些碎嘴的婆子, 恶心做出那种事情还每天若无其事的男人。”

声音很轻, 轻的风一吹, 就散了。

小宝眼睛一酸,咬牙心里在恨那些个贱人,把她家都顶顶伤成什么样,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有什么资格?

她松开顶顶的手, 双手捧起顶顶的脸蛋,“你有爸爸, 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要是爷爷奶奶分享出去她可能还有些犹豫,但是爸爸妈妈这种生物完全是可以分享的, 毕竟顶顶怎么说也是她的小弟。

小宝的手冰凉冰凉,被触碰的顶顶一颤,望着她清澈怜惜的眼神,憋了一天的眼泪流了出来,悄悄的,无声息的,眼泪就顺着睁的大大的眼睛滑落,经过脸颊,消失在小宝的手心。

没一会小宝双手都是湿漉漉的,两人没有讲话,一个人定定的看着,一个人肆意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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