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2)

她一辈子活在这宫里,最远的时候,也不过是京城之中的走动。他问她想要什么,她能要什么,此身不由己,唯有此心能由着自己了。

金银也好,贵重物品也罢,左右没什么需要的。

陈祝山拉过她的手:“朕呢?你也不想要吗?”

孟知语忽然笑起来,“三哥又不属于我。”

陈祝山只属于他自己。

“你只是在借我的手,告诉你自己,也告诉江恒,告诉其他人,你如今是天子了。”

陈祝山笑容渐深,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错了。”

他忽然抓过她下巴,而后轻吻落下来。抓下巴的力气那么大,吻得却那么温柔。

这就是陈祝山,他从来不变。

虚伪,却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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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狗比啊,以后一脚踹了你。

第二点蓝

他的气息填满她的口腔,也填满她的脑子。

孟知语揪着他的衣领气喘吁吁,他却在她耳边轻笑。

温泉水温度刚好,甚至有些热,赤条条纠缠的时候,全是分不清是水渍还是汗渍。反正都是湿的,热的,迷惑人心神的。

她的平坦的小腹被轻推在池壁上,呼吸声都是断续的,只有水声是连续的。她还要被迫仰起天鹅一样的脖颈,回头与他呼吸交缠。

有一瞬间,她都怀疑倘若他们落在后人笔上,定然只有两个字:淫逸。

她平日里声音带着些清脆,这时候清脆也全然成了哑然。微微的哑,却带了无数的银钩。

勾着他陈祝山的魂。

他勾住她小巧而白皙的脚踝,贴上山脉。此刻有一阵叫陈祝山的冬风,从山脉上流连而过,便掀了满山的春色。

孟知语便作那绵延的山脉,从这处起,又从那处落。

起起落落,落落起起。

东风吹进最后一个山岗,山脉便微微地颤抖,分崩离析,又化作百年后的沧海。

她扶着池壁也没摔倒,后来嗓子也哑了,身子也酸了,好像时间都过得缓慢。

陈祝山抱着她,让她不至于摔倒,从温泉边到另一边。他抬手喝了一口,又去喂她。

不知道是醉倒过去的,还是昏倒过去的,反正孟知语醒来的时候衣领在栖霞宫。

“阿幸。”她一出声,才觉嗓子哑了。

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又是一身的颜色。

太久了。

她不禁想,是否他同他的三宫六院也如此过火?

按理说,这是极不可能的。陈祝山读过的书告诉他,克己复礼。虽说后半句他没做到过,但是前半句一直遵从得很好。

陈祝山从不放纵自己。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她失神的间隙,阿幸已经来到跟前。阿幸心情不算太好,替她倒了杯水。

“殿下,喝水吧。”

孟知语接过水杯,水是温热的,润过心脾,人都清爽了几分。

她问:“我是如何回来的?”

阿幸低着头,“你泡温泉泡得太久,晕了过去。皇上抱你回来的。”

这是皇上的说辞,阿幸是不信的。她了解孟知语,亦了解陈祝山。

这些年,她像个看戏的,在他们的戏台子底下凝神。

看他们如履薄冰,看他们高台渐起。

孟知语拿过一个软枕靠着,“你对外,仍说我病了,不能见客。”

见谁都不行,不论是谁见了,总归是落实了流言。

“是,我明白。”阿幸点头。

孟知语又道:“我到时候想给侯爷写封信,你替我找人送出去。”

阿幸仍旧点头:“我明白。”

阿幸没有立刻出去,立在那儿。孟知语明白她有话要说,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