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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啊,”阿稚道,“他是观海阁培养出最好的那个,无论是暗器还是控蛊,又或者是身段模样还是琴棋书画都是顶尖的。”

她脸上显露出憧憬的神色:“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像他这样成为主子的助力就好了。”

“阿容,”我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在不自觉地发抖,“是赫连狨派到大夏哪里的?”

阿稚摇头:“我不知道,小姐若是好奇,可以问问太子。”

“我不想问。”我低声道,可我又忍不住开口,“他以什么控蛊?”

阿稚可能以为我早就知道,她没注意我的失态,一面好奇地从缝隙中去看外面略显喧闹的场景,一面回答:“琴声。”

我闭上眼睛,觉得眼睛里艰涩无比。

怪不得皇上偏头痛发作时,阿容的琴声颇有成效,想必是赫连狨第一次来京城商议纳贡一事时,就已经在皇上身上下了蛊。

而阿容用琴控制蛊虫的动向,就能够缓解因为蛊虫生效而引起的偏头痛的症状。

怪不得阿容会在太子面前主动提起江南总督的小妾养异瞳猫一事。小妾是赫连狨的死士,阿容是赫连狨的左膀右臂,他们要逼迫太子将目光放在偏安一隅的江南身上,甚至促成太子利用宁贵人给十一皇子的异瞳猫给自己报仇。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让太子大仇得报呢——因为赫连狨要宁贵人死。

宁贵人又为什么必须要死呢?

太子从江南带回来的阿容都是赫连狨的人,那么被皇上废在冷宫里的异族妃子,为什么不能是北陵早就埋下的棋子?

阿容知道太多事情了,在大夏待了更久的宁贵人只会掌握更多北陵的秘辛。

所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她必须死。

我想起阿容嘴里含混不清的那三个月,也许他就是在那三个月里敲定并完善了最后的计划。

那么在觅柳楼里我一时的心软,几年后深宫里的重逢,对我的亲近和关照,送过来那把的琴,那一声“元旦快乐”……

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不识

阿稚总算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她把小盅往自己这边拖过来,又开始敲核桃,怎么看都格外心虚地看着我:“小姐?”

我看了她一眼。

阿稚就像被烫了一样,她蓦地低下头,不出声了。

徒留我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明明身上披上了赫连狨叫阿稚给我换上的披风,怀里是阿稚硬塞给我的汤婆子,可我仍旧觉得遍体生寒。

可能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值得我信任的人吧,我在心里这样想。

每一个人都有所图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又算什么呢?

脚下突然窜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低下头去,阿稚不抱着花续时,这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小猫大概冷的慌,缩在我披风下取暖,伸长了舌去舔弄自己身上柔顺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