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赤裸着双足蜷缩在地上满身脚印的beta才会显得很脏。
他被打了一顿。
这些习惯欺负他的恶劣alpha们知道以他的处境根本无处求救,而那位坐在墙角板凳上翘着腿玩手机的大少爷也给了他们不少底气,让他们今天凌虐beta的时间比以往更长了一些。
贺铮言终于喊停,苏榕已经没力气爬起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alpha高高在上地问。
苏榕勉强还能思考,只是越思考越无解。
这不是贺铮言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有时候他能猜到答案,有时候又猜不到。
无所谓,贺铮言没有一次不折磨他。
只要忍过去……妹妹苏杉还在等他。
现在几点了?
爱哭鬼不会已经在哭鼻子了吧?
对不起啊……我太没用了。我是一个没用的beta。
“干嘛?榕榕,你不会是在想你的废物oga妹妹吧?”贺铮言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笑音。不过这笑容仅仅停留了几秒,凌厉的眉便猛地皱起,眼底厌恶更甚,“她什么时候才死啊?这样半死不活吊着有意思吗?你们那个不要脸的爸爸倒是歹毒的很,用女儿的病做借口……”
“别说了!住口!你住口!”
原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瘦弱男孩猛然暴起,豹子一般扑向贺铮言。
“砰”
腾起的微尘中,脏兮兮的校服上又添了一个脚印。
贺铮言站在原地,双手插兜,轻蔑地骂道:“你想打我?脑子坏了?”
苏榕捂着抽痛的肚子,牙齿咬得咯咯响:“无耻……懦夫!”
“……哈!”贺铮言还算英俊的五官扭曲了一瞬,怒火窜天而起。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有毛病,听苏榕在这里哔哔赖赖干什么——
招招手,站在一旁的狗腿子们便摩拳擦掌靠了过来。
苏榕下意识屏息,他握紧了拳,决意要给自己拉一个垫背的。
“不好意思,洗个手~”
某个beta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好死不死对上了几双凶恶的眼睛。
周奕:“……”坏了!怎么这么多人!
……
五分钟后,精神受创的苦逼beta带着摇到的两个帮手风风火火闯上了四楼。
当然,主力军是a级alpha季缈,盛欢心是跟去看热闹的小尾巴。
季缈是学生会纪管部的成员,对于处理惹事发癫alpha这类事十分的得心应手。
“欢欢,你在外边等着。”
盛欢心知道季缈要放信息素了,点点头兴奋地站在门外听热闹。
周奕扛着盛欢心递给他的扫帚跟着季缈闷头闯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住手!”
季缈的信息素对下级alpha来说是碾压性的存在,释放的瞬间,几个b、c级的alpha瞬间滑跪。而他刚好还略懂一些拳脚,贺铮言挡住了信息素攻击,没挡住过肩摔。
季缈拍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留证,然后跨过躺在地上的“尸体”开窗通风。
“贺铮言,说了事不过三你怎么就不相信啊?这次要叫家长了。哦,你们几个也一样。”
季缈把几个从犯赶进厕所隔间里,拧着主犯贺铮言进行校规教育。周奕握着扫帚绕开几个人,蹲下去伸手扶苏榕:“你还好吧?我带你去医疗站。”
苏榕低声说谢谢,一站起来,浑身肌肉牵动的刺痛感让他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瘦弱的身躯摇晃了一下,直直倒向周奕。
“哎哎哎!你别晕啊!”竹竿beta差点被压折了,他勉力撑起苏榕,大叫“盛欢心”。
“来了来了!”
盛欢心撸起袖子冲进来,轻松接过了周奕的压力重担,“去医疗站是吗?”
周奕觉得自己后背汗津津的,不太舒服地伸了伸脖子:“去医疗站?咱俩?”
盛欢心思考了三秒钟,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弱鸡:“……打电话吧,我有校医电话。”
“妙啊。”周奕竖起大拇指为基友的智慧点赞。
早上喜提好少年光环,把伤患送去医疗站,不仅得到了老师医生的夸奖,还得到了伤患妹妹的感谢,盛欢心真的很难不骄傲!
明明是主课最多的最难捱的周五,但有buff在身,盛欢心格外的热血沸腾,听课写作业跟打了鸡血似的,搞得同桌白釉冰频频侧目,怀疑人生。
吃饭的时候,白釉冰坐在盛欢心对面,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狗子,你变了。”
“唔?”盛欢心炫着餐盘里的红烧大鸡腿,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有事儿瞒着我。”
触发关键词,盛欢心的小心脏又荡漾了一下,他抬了抬眉毛,故作平淡:“没有啊,不过是小小地惩奸除恶了一下~忽然间有所觉悟罢辽。”
“说人话。”
“灭哈哈哈——我早上跟着季缈周奕去暴打了一群垃圾alpha,整救了一个惨遭霸凌的同学!”
白釉冰倒吸一口凉气:“真的?”
“哼哼~厉害吧?快夸我!”
“握草,欢欢好牛比。”
“……喂!别棒读啊你——”
周五终究是周五,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带来周末。
傍晚回到家,盛欢心吃过晚饭往床上一躺,学校里那些纷纷扰扰全都抛之脑后。
快到饭点,他扔下看了一半的书下楼吃饭,却发现家里来了人,原本只能听到电视声音的客厅里外人的声音如此突兀,让盛欢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回房间戴好项圈披上一件开衫外套,踩着拖鞋咚咚咚跑下去,站在楼梯口猫猫祟祟探出脑袋。
“姥姥?”
“哎,欢欢。”
今天姥姥难得的也在家,她仍穿着白日里的正装,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水,脸上挂着貌似平和的淡笑。只有转头看到盛欢心的时候,她才笑得有几分真心实意。
“姥姥,什么时候吃晚饭呀?”盛欢心走下楼梯。
“饭好了,欢欢自己先吃吧。”
“好。”
坐在伴侣身旁雕塑一般的oga摸索到沙发旁的手杖,慢慢站起来,“欢欢,姥爷陪你一起吃。”
穿过客厅,盛欢心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客人,也就是他十几年来几乎没有印象的堂伯,然后飞快地溜走了——什么嘛,明明都是祖传天然卷,还以为会和照片里的爸爸长得像呢……
姥爷关上了客厅和餐厅之间的那道移门,祖孙二人堂而皇之的“抛弃”了家里唯一一个alpha,闷头库库吃饭。
“姥爷,狮子头不给姥姥留一个吗……”
“她不饿。”
“喔——”盛欢心咬筷子,不敢再问。
到底什么事啊?怎么搞得姥爷突然和姥姥生起气来了?猫猫咬手绢jpg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盛欢心太久。
第二天早上,他吃到了自己的瓜。
“订、订婚?”
正在吃早饭的盛欢心大惊失色,嘴里的卤肉包突然不香了,一口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又yue不出来。
“谁?我吗?我订婚?”
姥姥面色憔悴,显然一夜没睡好。她捏捏鼻梁,叹了口气,说:“只是暂时的,在你大学毕业之前,姥姥一定想办法让这个约定作废。”
这个所谓的婚约自然是虞、盛两家定下的,更准确一点,是盛欢心和虞穹两个人的婚约。
虞穹介入了盛欢心的分化期,所以两个人信息素匹配度极高。盛欢心在虞穹的易感期能提供更好的安抚,避免s级alpha失控发狂,而且以后两个人结合生育的后代无论是alpha还是oga都会是极优血统,这对两个家族的未来发展有极大的好处。
虞家和拥有盛欢心第一监护权的罗家已经达成了协议,罗家借此从这个由金银山堆砌而成的怪物家族手中分得了不少好处。
十几年前,盛家被罗潇亭这个无耻混蛋硬生生啃走了一大块肥肉,家族产业因此元气大伤。若非当家人盛芝莲强忍着丧子之痛力挽狂澜,如今的z城大约早就没什么盛家了。
现在盛芝莲年纪大了退居二线,没想到舒坦日子还没过上两年,孝顺侄子盛君儒就把他过世堂弟唯一的血脉给卖了。
他给的理由还挺充分:“父债子偿”,也就是家族因为盛琰失去的那些不就应该从作为儿子的盛欢心身上补回来吗?
这副只讲利益丝毫不顾道义伦理的嘴脸让盛芝莲十分齿冷,差点气得脑溢血。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还是这个小家庭的顶梁柱。即便心里怒火冲天,却没有写在脸上。
将盛欢心接回来后,盛芝莲不动声色地和盛氏的股东们秘密联系起来,重新回到了会议桌上。
和蠢钝如猪的侄儿、虞家的千年老狐狸们斡旋许久,盛芝莲终于在权势的交锋中给她的欢欢留下了几分回旋的余地。
“所以昨天那个谁来,是通知我去参加我的订婚宴?”
盛欢心举着半个卤肉包,被雷得呲牙咧嘴。
“什么时候?会有很多人吗?”他可是个社恐随机debuff啊!
“下周六,你们俩都是学生,不会有很多人的。”
“……”
盛欢心闷闷不乐。
什么鬼啊?下周六我想出去玩呢……
回到房间,盛欢心扑进自己的猫窝里翻滚,一转头看到书架上随手搁在那里的书,一些已经被忘在一边的事瞬间上脑。
啊!他忘记把虞穹的书还回去了!
说好的钱也没转给他!
盛欢心,你这个笨蛋!!
盛欢心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虞穹叫出来见一面。
真该死啊!
强烈的焦虑感让盛欢心浑身刺挠的慌,他甚至没有办法等到礼拜一了。
所以,周六晚上23:30,一个很阴邪的时间点,他点开手机联系人界面,找到虞穹,给他发了一个死亡微笑。
虞穹:?
盛欢心不欲多言,直接转账。
虞穹:好的,收到了
虞穹:给你花花gif
盛欢心:明天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问你
虞穹:有啊,是要见面吗?
盛欢心:明天上午九点,玻璃咖啡馆二楼麻雀包厢
盛欢心:报我的名字
虞穹:好
“书还给你。”
年轻的alpha和oga相对而坐,oga拿下书包,从里面拿出已经看完的书放在铺着红色格子桌布的桌面上,推到alpha跟前。
今天是秋老虎甩着尾巴离开这座城市的日子,窗外秋雨潇潇,温度断崖式的下跌让盛欢心老老实实穿上了毛衣。
他本来打算穿冷酷的纯黑色衬衫和潇洒的驼色风衣的,这样深色的装扮才会在谈事的时候让他看起来更成熟、更有气场。
哼!他才不怕虞穹呢!
一点点都不怕!
然而盛欢心早上出门前被姥爷逮住了。
“今天外面冷,多穿一点。”姥爷不希望宝贝欢欢冻感冒了。
于是盛欢心痛失谈判装备,被迫穿上了米色的底、胸口有一个大大萌萌泰迪熊头的毛衣。
在房间里照镜子的时候,盛欢心的内心是绝望的。无奈其他的厚衣服还没从三楼衣帽室里收拾出来,他只好在毛衣外面另外穿一件宽松的运动服外套。
所以现在他坐在包厢里不到一分钟,已经热的脸红了。
啊,出汗了,背上黏糊糊……
盛欢心努力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
虞穹把书放在一边,刚想问盛欢心要喝什么,就看到oga七窍生烟的样子。
他顿了顿,开口询问:“很热吗?要不要先把外套脱掉?”
盛欢心如临大敌,“不要!”
虞穹觉察到盛欢心的抗拒,也不勉强。
“有什么想喝的?”
“我自己点。”盛欢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打算给alpha一点示好的机会。
好像张牙舞爪的全麦面包……虞穹一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盯着oga头顶的发旋。
他已经知道订婚的事了,心里应该很委屈很生气吧?
不过生气是应该的。
他的生活原本是自由自在没什么烦恼的,结果突然被一个陌生alpha搅的一团糟……这样严重的打击,有点脾气的oga肯定要嚎啕大哭或者大发脾气了。
虞穹想起昨天下午父亲接着电话面无表情走进屋子把订婚协议递给自己的场景。
电话里,爸爸咆哮咒骂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出来。他恨父亲为了这个破烂家族要毁掉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个无辜的oga小孩,恨父亲用庄医生威胁操纵他。
父亲耐心的等他发泄完情绪,不咸不淡地开口:“下周六家宴,过来的时候记得要人模人样。好歹是唯一的血脉,别发疯。”
爸爸最恨父亲这样的态度,他什么也没说,手机里留下一阵忙音……
“你也知道了吧?”
虞穹回过神,对面的全麦……盛欢心气势汹汹,眉心皱成波浪线,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凶恶。不过他一低头就看到盛欢心搭在桌沿的衣袖被攥得皱成一团——
其实很慌张啊。
“嗯,”合格的alpha总是有问必答,“下周六我们要订婚了。”
盛欢心的脸上瞬间涌起一种名为“生无可恋”的情绪,“你接受了?”
虞穹知道盛欢心在期待什么,但他假装不知道,嘴角的平淡微笑缓缓坠落,视线移向雨迹斑驳的落地窗,流露出虚假的若隐若现的烦愁:“我试过拒绝,但是我在虞家根本没有发言权。对不起。”
盛欢心忽然觉得十分惭愧。他害怕联姻又不想自己出面拒绝,就这样卑鄙的把压力放在虞穹身上。可是虞穹自己也是个学生啊!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取消家族之间的协议呢?
他们两个人,都不过是被利用的倒霉鬼罢了……唉,工具人何苦为难工具人。
“那怎么办?”盛欢心挠头,“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怎么想还是会不甘心。
过惯了自在逍遥日子的富家小少爷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婚姻的束缚呢?即便理性上明白无法拒绝,感情上还是得难受好一阵子。
“欢欢很讨厌我吗?”
这一次,alpha很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英俊青涩的五官被窗外灰白的光打上泛旧的温柔阴影,鸽子灰的瞳孔浅色部分冲破了深邃的桎梏,将年轻alpha情窦初开的笨拙情态刻画得清晰动人。
咦……他害羞了……
盛欢心惊异地微微睁圆了眼睛。
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虞穹的脸?因为他气场有点凶,加上信息素等级的威势,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精致文气的长相。
这么一看,怎么有点……
盛欢心脑袋瓜嗡嗡的,他猛地收回视线,继续嘬玻璃杯里的冰镇果汁,闷闷答道:“没有啊,不讨厌。”他本来就觉得热了,此刻更是汗流浃背。
啊,佛了,怎么开始想有颜色的东西了,真不应该啊。
“既然我们互相不反感,”虞穹抓住了他发红的耳廓和漂移的视线,继续慢慢说,“那就先按协议来吧。如果欢欢以后有了心仪的恋人想要取消约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配合。”
他说的如此恳切,盛欢心烦闷的情绪不知不觉被妥帖安抚了。
“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盟友了。”
“嗯!”
“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欢欢尽管联系我。毕竟我们是彼此名义上的未婚夫,也算是‘特殊的朋友’关系了吧。”
“好哦!”精神上已经放轻松的欢欢很好说话。
于是,虞穹顺水推舟的说起了礼服的事。
既然要参加订婚宴,讨论礼服的和谐配色总不过分吧?
十字星高中,清晨
雨后的梧桐大道上,巴掌大的枯黄落叶忽然坠落,以极其刁钻的姿态临幸了oga男生光洁温热的后颈窝。叶片上残存的雨水瞬间汇成一线,沿着脊背淌到裤腰,激得人寒毛直竖。
“咦!啊啊啊什么玩意儿!”
托这片“秋日馈赠”的福,一早上都陷在秋乏中昏昏欲睡的盛欢心实现了状态的极速加满。
走在一旁的季缈拉住活蹦乱跳的小卷毛的卫衣兜帽,伸出两指把树叶拣出来丢在地上,然后拍掉后领口的水珠。
“好了。”
“啊!季缈!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降温后的盛欢心是实心的,隔着厚卫衣也有暖乎乎的体温透出来,带着点香草甜品的气味,像一块行走的点心。
现在这块沉甸甸的大点心化身八爪鱼挂在alpha竹马身上,尽情的展示自己美丽的精神状态。
周奕冷酷无情地把猫从猫爬架上撕下来,“盛欢心同学,请勿在公共场所发癫。”
盛欢心从善如流调转了方向爬上周奕。
周奕:“我%*?~/……!”
“哟哟哟,这不是欢欢吗?一大早的就在这儿玩周奕了?”
三人抬头,二7班的缺德班花白釉冰悠然自得的趴在窗台上吃早饭,他手里抓着大家都很熟悉的全家福煎饼,低头咬饼子的时候一小块榨菜掉出来,像一粒小石子在窗台上弹跳了一下,然后从高高的三楼坠落。
正好走到教学楼下的倒霉鬼惊喜中枪。
围观了全程的周奕+盛欢心:“欧~”
白釉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嚼着饼子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下瞧。
周奕扛着嘿嘿嘿的盛欢心跑去贴脸看热闹,看到了这位幸运儿。
谢江山捏着刚从头顶拿下来的小玩意儿,指尖菜香四溢:“这……”
盛欢心:“楼上!楼上!”
闯了祸的oga眨着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冷不防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半月眼。
白釉冰:吓得又吃了一口饼子。
“早啊!”故作镇定jpg
谢江山举了举捏着榨菜的手:“哦,早。”
对方嘻嘻一笑,并主动撤回一个白釉冰。
谢江山疑惑。
谢江山看了一眼叠叠乐的周盛二人。
谢江山又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阳台。
“嗯?白釉冰?!”
接下来演了一集好不精彩的《猫和老鼠》。
吃过午饭,盛欢心被班花同桌押着请了“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这是学校餐吧去年推出的秋日特供商品,因为好评如潮今年喜提返场。花花绿绿的广告纸往玻璃门上一贴,渴糖的高中牲们便蜂拥而至。
盛欢心一个人排队。
中午的微风明明是凉爽的,他愣是给店里的二氧化碳熏得面红耳赤,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肉包子脸差点挤回面剂子和肉馅。
白釉冰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托着下巴等他。
“呐,你的。”
欢欢外卖上门服务,不仅拎到他老人家身边,还提供戳吸管服务。
盛欢心拿起自己的那杯慢慢吸了一口,舒服地长叹一声,瘫在长椅椅背上。
白釉冰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挂了一上午的嘴角终于艰难地抬起了弧度。
盛欢心斜睨着他:“小o,对你吃到的满意吗?”
白釉冰冷哼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盛欢心的“背叛”,白釉冰被谢江山这个和尚逮了一早上,不仅扣了常规分还被念了一通经。
白釉冰想耍赖不成,反被对方从衣领上捏起一粒沾着甜面酱的香菜末。
“吃东西注意形象。”词穷的老班长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白釉冰觉得丢脸丢大发了,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臭a预备役”,单方面启动冷战模式。
全程围观的盛欢心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空气中比划出一道墙立在前后桌之间——
“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2
白釉冰扯了扯嘴角,手起刀落杀猫儆猪。
盛欢心滑跪的很快,且态度极其诚恳,班花大发慈悲给他表忠心的机会。
白釉冰点了头,主动把屁股挪过来,两个oga跟同窝小猫似的凑在一起说话,没几分钟就一块儿傻乐呵起来。
“哈喽!白釉冰!”
被陌生的声音叫了名字,班花警觉抬头,四处张望,看到一个耳朵通红的alpha在同伴的嬉笑声中被推着走过来。
这样的场景白釉冰并不觉得陌生,他拿起奶茶杯子平静地吸了一大口,咽下入口即化的香草布蕾后,开始慢慢地嚼q弹的黑糖珍珠。
盛欢心瞪圆了眼睛,很快把奶茶塞进包装袋里,随时准备拉着班花跑路。
“你、你好,白釉冰同学,我叫霍烽,突然这样说可能比较冒昧……请问,请问能交个朋友、可以吗?”
alpha长得高大黑壮,浓眉大眼,帅得朴实无华,貌似是校篮球队的主力。
他的声音有点粗沉,看来刚才那一嗓子是起哄的人喊的。盛欢心这样想着,偷偷打量他。
虽然但是……老哥,你的娇羞味儿也太冲了!是个人都看出来你这个“交朋友”不简单啊!
完喽,冰冰绝壁不会答应的。
毕竟……
“我拒绝。”白釉冰微笑着说。
哈哈~果然如此。
霍烽还没来得及回复,起哄的人群里马上有人问:“为什么呀?交个朋友都不行吗?”
白釉冰不理会那人,眼睛只看着尴尬得手足无措的霍烽,正色道:“多余的理由我不想说,总之就是不行。”
接着,他露出了灿烂的假笑,声音也拔高了:“但是你也不用难过,不只是你哦——其他任·何·一·个陌生alpha,都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
暗戳戳看热闹起哄的alpha们瞬间安静如鸡。
“欢欢,走!”白釉冰拉着呆滞猫猫,站起来就走。
路过霍烽时,他拍拍高大壮的肩膀,“再见了,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喜欢的oga。”
两个oga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原地复活的alpha和一地膝盖中箭的失意者。
……
两个oga不想回教室,就去医疗站申请了一张休息床位,脱了鞋子,头挨着头躺在一起充电。
白釉冰安分了没几分钟,把盛欢心搭在肚子上的手拉起来,晃一晃,捏捏玩玩。不一会儿,又把他的手放回去,扭啊扭的变成侧躺的姿势,把手脚挂在小伙伴身上。
盛欢心:“喂……”
“欢欢,给点信息素。”
oga的信息素对其他oga也有安抚作用,盛欢心觉得白釉冰可能是为刚才发生的事不开心,便毫不犹豫地释放了信息素。
淡蓝色的帘子把床上的两人单独隔离成一个小世界。b级oga的信息素闻起来清甜可爱,被安抚到的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压在腿上的膝盖悄悄上移,故意搁在暧昧的位置上。
“冰冰同学,请注意影响!”盛欢心推开那条不怀好意的腿,在他不依不饶地又要压过来前用力捏了捏膝弯里的软肉。
栗发oga被他捏得想笑,拍了几下不成恶从胆边生,凉凉的手指从卫衣下摆游进去,“嘿嘿嘿~欢欢你就从了朕吧!”
“握草!握草白釉冰!哈哈~别……别弄我、哈哈哈好痒!……”
“你、你先放手!”
“你先!”小卷毛脖子都泛起粉色,嘴巴还很硬气。
“小骚o,你自找的……”白釉冰眯起幽绿的桃花眼,手往上伸了伸,精准的覆住了雪白上的一小团粉色。
“唔!”握草你来真的!
“欢欢好软啊~”s级oga笑得惊讶又兴奋,骚话满天飞,“乖宝给老公吃一口,老子命都给你!”
盛欢心被玩得气喘吁吁,但是他在顽强斗志的支撑下,硬是呲牙咧嘴地腾出一只手,扯下了班花的松紧腰校裤,露出了印满凹凸曼头像的大裤衩。
“哼,怎么不是你跟我呢?哥哥有的是钱,做哥的老婆只吃几把不吃苦!”
“哗——”
帘布被扯开的声音让两个扭作一团的oga同时抬头,周奕站在那里,耳边贴着手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
“……他在呢,没睡觉。嗯,现在说……要吃白釉冰几把?!”
白釉冰:“噗~”
盛欢心:“……”
“你爹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