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等人走光了,最后一个离开,刚出门,不远处的车喇叭“滴”了声,她循声看过去,是杜召的车牌号。
杜召把车开近,降下车窗:“上来。”
邬长筠想了想,绕到副驾驶,坐了上去。
杜召从后座将一束玫瑰给她:“送你花的人太多了,我得留到最后。”见她不接,直接放到她的腿上,“没别的意思,祝贺玉生班演出顺利。”
邬长筠满心欢畅,为师父大仇得报,为玉生班重登戏台,为了他……纵然欣喜,仍不便过分露于面,只淡淡道了声谢。
杜召单手掌着方向盘,将车掉了个头:“饿吗?吃点东西?”
稀疏平常的话,此刻,她却觉得异常温暖,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也如现在这般——平凡的夜晚、简单的问候、一起回家的路。
“有一点。”
“想吃什么?”
“不知道。”
杜召从口袋摸出两颗糖给她。
邬长筠看着红色包装纸,接过一颗,剥开放进嘴里:“哪买的?挺好吃。”
“商社有人结婚,喜糖。”
听罢,邬长筠将糖吐出来,包回红纸里。
“嫌脏。”
“嗯。”
“糖又没罪过。”
“晦气。”
杜召微弯了下嘴角,转移话题:“唱得不错。”
邬长筠看向他:“和以前比呢?”
“以前没看过扮男相。”
“哪个好?”
“都好。”
邬长筠回眸:“白问。”
“这个更好,”杜召望着前路笑起来,“好到你变成男人,我也爱。”
“变态。”
“我爱你,筠筠。”
明明习惯了他这些轻浮的话,可每每听到他唤自己筠筠时,心还是猛烈震动,她努力抚平荡漾的心波,嘴上平静地道:“我是你长辈。”
“是啊,怎么办呢?”杜召忽然踩下刹车。
邬长筠身体往前倾,杜召手伸过来,将她稳住,脸微微凑近:“私奔?”
邬长筠不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撩拨自己的,心平气和道:“别再说这种话了,不想和你吵架,以后和平相处吧。”
“行吧。”杜召笑着收回脸,继续开车。
邬长筠垂眸,凝视住怀里的玫瑰,一片片鲜红的花瓣蒙了层雾霜,在清冷的月辉下收敛些灼目的娇艳,更加好看了。
她的余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置物盒里叠起来的一个文件袋上,像是亚和商社的特质文件袋。
“喝两杯庆祝下?”
她条件反射回了句“不喝。”
杜召微叹一声:“小气。”
邬长筠再次瞥向那个文件袋,装了什么?会不会有对我方有用的情报?
好日子,喝两杯也无碍,她便改口:“去哪?”
“找个旅馆?”
邬长筠又不想搭理他了。
杜召笑说:“逗你的,后备箱有两瓶酒,有一个好地方,带你去看看。”
“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害你。”
邬长筠当然知道,只是……
杜召明白她的顾虑,掏出枪递给她:“我要是不规矩,你可以毙了我。”
邬长筠将枪拿过来,握在手里,脸朝向窗,轻轻扬了下嘴角,看到街边还未收摊的小吃车:“买点下酒的。”
杜召顺她视线看过去,稳稳停下车,去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