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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我不明白事已至此,我为什么连一声怒吼也没有,我看着她,淡淡的,“我想一个人待会,求你,”

她似乎很震惊我的最后两个字,居然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我不想再停留,转身,飞快地跑了。

去哪呢,卫家,王府,姐姐那,想了想,我今天更适合一个人,还是饮酒去吧,不都说么,一醉解千愁,真可笑,我衣食无忧,如今又是北定王的世子,哪里就有愁了。

然而这天偏不让我好过,第二天就在我还没酒醒时,传来了一个噩耗,暹茙王子死了,而凶手,是我。

我没有回公主府,一整天,去了哪,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是被人叫醒的,在大街上,在一个角落,地上都是我饮的酒坛。

当他们告诉我暹茙王子在昨晚死了的时候,我是有点懵的,我思忖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他看起来不像会突然暴毙的,但是他死了对我来说,是大快人心。

只不过当他们告诉我杀死他的凶器正是我的那把龙麟,还说有人看到我在他死的地方附近出现过,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

“不过一个北疆小国的王子,死了便死了,算得什么!”

这是今天/朝堂上,我那皇帝老丈人甩袖子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现在朝里主要就是两个声音,一个要处置了我,这也是北疆使节的要求,务必要对暹茙有个交代,另一个则是主张开战,暹茙王子挑衅在先,这些年来北疆小国也不停滋扰边关,索性直接打了,杀鸡儆猴。

朝堂果然是一个复杂的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都没人提一句是否我所为,好像就真的默认了是我做的,他们的关注点,在意的只是要议和还是议战,这件事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契机,关乎大曜接下来的举动,我就像被摆上台面的鱼,任人炙烤,无可奈何。

书房里,皇帝已经在了,我跪下去时,他站在没有打开的窗边背对着众人,手也在身后,拿着那串蓝绿通透的翡翠捻珠,并没有回头,“儿臣,参见父皇。”

拨弄捻珠的手一下子停了,清脆悦耳声自然也戛然而止,“都出去。”

当然,他指的是在屋里伺候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宫人,伴随着门忽然的关紧,我觉得自己的境况,就像这间紧紧关闭的屋子,仿佛被困在了里面,此时此刻我竟不禁在想,若把困里面的木字改成人,那不就成囚了么,看来,我离阶下囚不远了。

“起来吧,”

“是。”

皇帝老丈人发了话,但我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君心难测,我从来都没敢去揣摩圣意,这可是天子,与他一起时更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独处之下则更甚,现在再去猜,也来不及了。

我等了半天,眼见他不说话,这屋子里的安静让我整个人都有一种窒息感,简直如芒在背,终究还是我小心翼翼的开口,“父皇宣儿臣,是想,问暹茙王子的事么,”

半晌,我等了半晌,以为他要一直沉默的时候,他回我了,“这事,朕已命人去查,”

……这么说我要怎么接,问有结果了吗,明显这是个蠢问题,那我说什么,你跟天子说话,他不搭理你是正常的,你不回他那就是万万不行,也不知道我是酒没醒还是脑子这么热,我竟直接就回了他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