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的时候他还有心调侃:“诶呀,昨夜哥哥竟未发现还有此等利器,说不得哥哥还真有机会杀我来着。”
涌上心间的那点异动就这般被快速压下,已经坐直的陆寒尘又欲动手,被谢令月单手格挡。
“便是哥哥全盛时期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可是谢家嫡长子,自幼便有多位师傅教授武功,哥哥又何必白费力气。”谢令月的笑容令陆寒尘气结,上下打量他腰腹的桃花眸更是令他红了眼尾。
这人是懂得得寸进尺的,只见他语含委屈与抱怨:“哥哥真是狠心,我可是担心哥哥第一次承欢,醒来看不到我恐会心头失落,一直守着哥哥来着,哪知哥哥竟是这般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
九千岁第一次感受到羞愤欲死是何等的惊怒,诏狱里那些所谓有气节的文官羞愤欲死时也如他此刻这般么?
到底谁才是被吃干抹净的那个!
偏他还打不过这人,暂时还杀不得,九千岁再一次怀疑自己那日在诏狱的决定。
谢令月将人推倒在已经为他后背垫好的大迎枕上,语调轻快:“哥哥劳累过度,今日不宜多走动;还有,这三日内哥哥饮食要清淡些,我亲自动手给哥哥煮的青菜粥正在灶上煨着,还有几样清淡小菜;早膳哥哥便简单吃些,午膳也是我为你准备,哥哥说好不好?”
床榻之事被他一再提及,便是九千岁已经习惯了骂名面容不变,此时却还是变色。
“莫再这般唤我!”
已经下地的谢令月回首轻笑:“我当然晓得,外人面前要叫夫君;私下里,我就是喜欢叫哥哥。”
谢令月就是要将这个对于陆寒尘来说独一无二的称呼刻在他心上,以后每每他对李昭辰再生恋慕时总会有几次想起唤他哥哥的人。
这也算是一种温柔的强势罢。
对守在屋外的人说了声传膳,谢令月起身强硬扶着人去净室盥洗;刚开始陆寒尘抗拒他的动作,可在他差点跪倒在地时,还是颤手扶住这人的胳膊。
银牙暗咬,眉眼森森,陆寒尘再一次生起杀心。
可谢令月依旧随意自在,将人送去净室后就出来坐在轩窗下的梳妆台前;净室里扶着腰的陆寒尘终于轻嘶出声,更气了。
二十三年来,九千岁一天内的面色变化赶超以前所有。
一刻钟后,穿着玄色内衫,同样玄色交领锦缎直身的陆寒尘从净室出来就看到谢令月已扮好女装;墨发随意束起,茶花红的立领短袄,金线刺绣的茶花纹样,玉白花瓣,青草绿的几片花叶点缀,内衬玉白圆领内衫;绛红缂丝马面裙垂落在地,同样金线刺绣的纹样。
骨节修长秀美、白玉般的手指正忙着在中厅圆桌前布菜,真正的端庄秀美贤淑。